东郊,周氏铁丘坟前,立着两人。
烈日炎炎。
四周田地的庄稼苗子,纷纷耷拉着,有鸣蝉有一声无一声的鸣叫。
不远处的小池塘,偶尔能听到几声蛙鸣。
坟前,陈列着各种时蔬瓜果,品类不少的糕点。
还有,两坛烈酒。
更有,香坛,余烟袅袅。
“我忽略了。”
叶去病不顾形象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单手拎起一坛酒,举酒痛饮,表情惭愧,自责。
“怎么了,大哥?”孙策立在一旁,不解问道。
“当修坟。”
叶去病一口饮进大半坛酒,缓缓吐出三个字。
“确实。”孙策环视一周,脸上露出深以为然表情。
大哥说的不错。
这地方,小山头,四周荒寂,少有人烟,既孤且独。
一百多人的坟头,被熟铁浇铸,围成大丘,本就是极大地羞辱。
生生立在这里,确实不妥。
“我个人账户,取五百亿,按照古之王陵规格,重新选地定址,建它一座周氏王族规格陵寝。”
叶去病将剩余酒液尽数饮下,起身,背起手,神色认真道。
“我兄弟,生前,活的不尽人意。”
说到着,他的脸上露出痛惜之色。
脑海中浮现出周氏举族被诛的凄惨场面。
“哥,我走了。”
“哥,他们竟然要杀我全家。”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死后,当极尽哀荣。”叶去病忽然转身,一脸正色表情,看向孙策,“我北境统帅,龙国最高军事长官的兄弟死了,迁坟移址,龙国内阁一众同僚,该不该举哀送行?”
“叶某,有没有这个面子?”
孙策一愣,想了想,犹豫道:“这个,应该可以吧。”
“军部一应大大小小头脑,该不该前来发丧?”叶去病又问。
他似乎是,因为忽略此节,要扩大规模,加大补偿。
“应该。”孙策见大哥的脸色可怕的吓人,当即答道。
这两个要求,不算事。
“以王陵规格,龙国当世一众王族,是不是应该前来观礼,随份?”
“这个,应该行。”孙策脑子蒙了。
“还有,我叶生,天下武道第一,至亲兄弟死了,那些狗屁的神榜、天榜、地磅名单上的武者,是不是该一个不落地前来扶灵,披麻戴孝?”
“大哥,你醉了。”孙策一脸尴尬。
这是醉话,要求过分了。
“我没醉。”
叶去病冷哼一声,语气一锤定音,“令工部集能工巧匠,一月之内,修成王陵。”
“举行迁坟移址大典。”
“方才说到这些人,三天内通知完毕,务必按期前来,否则,谁不来,我杀谁。”
这一番话,霸气凌然。
孙策无语,但,尊令执行。
与此同时,至尊大酒店三楼,宴会厅。
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了。
周少昂下身西裤,锃亮皮鞋,上身换了花衬衫,领口开两个扣子,露出丝丝胸毛,双腿岔开,拿着话筒,表情随意。
“我注意到,楚州赵副市首及一应部门头脑都来了,很好很好。”
话音落下,宾客台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国字脸官员马上起身,笑容谄媚,“周少,我等接驾来迟,还望恕罪?”
接驾来迟四个字,说的周少昂很受用。
他大咧咧摆摆手,“知道你们的难处,毕竟那该死的陈什么,什么来着?”
“就那个楚州一把手?”
“陈正兴。”夏方南赶紧凑上去回答道。
“就是陈正兴那个狗玩意,目无尊长,我看,他这个一把手,该由你赵副市首来接啊。”周少昂先是痛斥,而后一脸笑眯眯地许诺道。
“谢周少,谢周少提携。”
赵副市首大喜,连忙鞠躬九十度,大声说道。
谁不知道,吏部天官周正青,可是眼前这位周少的亲叔叔。
升迁一个普通的地市级官员,一点难度都没有。
要是能借周少搭上这周部长的线,可是直接踏上了升官发财的青云之路啊。
那么激动地一瞬间,赵副市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成为副省督,在主席台上挥斥方遒功成名就的威风场面。
“那个,话归正题。”
周少昂顿了顿,脸色严肃几分,看向一众记者,意思是划重点了,这部分重点报道。
“我代表燕京周氏,来到楚州,主要是就当年楚州周氏谋逆案表态。”
“这件事,陈正兴此僚,丧心病狂,受歹人指使,意图大逆不道,将此铁板钉钉的大案进行翻案。”
“并,对八年前,亲自揭发配合此案进展的梅香会打击报复,将赵钱孙李四家,所有正义之士尽数屠杀。”
“简直狼子野心,罪大恶极。”
“那名隐藏在背后的歹人,我周家与之势不两立。”
“定然要将他查出来,明正典型,戳骨扬灰。”
“听说这家伙,是周天明这个逆贼的朋友。”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