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明?”
叶去病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一副懒洋洋的表情,随口问道。
“正是张某。”张忠明一脸得色,抚了抚下巴长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架势。
“三个月之前,你前来孙家,为孙家老族长看风寒之病。”
“可有此事?”
叶去病微微眯起眼睛,冷冷说道。
“有。”
张忠明抬头瞥了一眼,心里泛起嘀咕。
当时,他收了孙安宁一千万,好大一笔巨款。
这人,是来找后账的?
“老族长不过是微感风寒,加之年老体虚,你却开了一剂虎狼之药,是何道理?”叶去病一手拿起茶杯,一手捏着茶盏,轻轻吹去浮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语气不急不缓道。
“张某行医问药,自然一套道理,貌似跟你没关系吧?”
张忠明心头一跳,对方说的一针见血。
教他很不好接。
孙家老族长不过是一场小感冒,他硬是反向用药,将病情拖延,这事经不起推敲。
“张忠明,师从神医唐枫,名师出高徒,我想,不会不知道虚不受补的道理?”
叶去病眸光泛寒,冷冷问道。
“张某是应马中将之邀,前来看病的,不是闲的没事和你这个门外汉讨论医理。”张忠明一脸不屑,怒气冲冲道:“不诚心看病的话,张某就要告辞了。”
“吕锦?”
“哪位?”
叶去病恍若未闻,转移话题道。
“我就是,你要看什么病。”
那名身形瘦高的中年医生大咧咧说了句,而后一脸不耐烦表情,斥责道:“老子半天数十个专家号,一个号上万,你有事说事,故弄什么玄虚。”
“老族长第二次看病,是你接的诊?”叶去病笑笑,不以为意,旋即问道。
“是啊,怎么了?”
吕锦睥睨一眼,一副不以为然表情,“我当时开了温和补益的方子,很对症,你有问题?”
“方子没有问题,这药抓的有问题。”
叶去病眼睛微微眯起来,“第二份药材人参,应该用五十年以上的野参。”
“可你吕医生自告奋勇,提供的人参,可是地地道道的两年家参。”
“说你一句,草菅人命,也不为过。”
“”
吕锦脸色微红,表面上恼羞成怒道:“简直简直是一派胡言。”
实则,心里一片骇然。
这家伙是谁?
简直如看透他的脑子,将事情真相还原的一清二楚。
“阁下便是姜玉?”
叶去病站起身,一脸漠然,看向第三人。
“是我,怎么了,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回去赶时间。”
这名明清目秀一副美男子样貌的中年男子,随意拱了拱拳,十分不耐烦地大声说道。
“赶时间?”
叶去病细细将这三个字在嘴里砸了咂,莞尔一笑,“我保证,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这般劳心费神地忙了。”
“姓叶的,你什么意思?”
感受到其中淡淡的威胁之意,习惯了达官贵人奉承的姜玉,顿时勃然大怒,“在燕京,姜某人脉通天,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在老子面前耍什么威风。”
“不妨告诉诸位,叶某也是医生。”叶去病对姜玉的恶语充耳不闻。
这三人,在他的眼里,已然是死人。
和将死之人计较,没有必要。
“叶某仍然记得,当年在学堂学过的一句话。”
“医者,父母心。”
叶去病左手食指轻轻敲击太师椅扶手,一脸追忆,旋即化作满面冷意,“汝等三人,可是这般做的?”
张忠明:“”
吕锦:“”
姜玉:“”
“跟你有什么关系!”
片刻之后,张忠明撸起袖口,怒气冲冲地说道。
“”
而一旁的吕锦和姜玉两人,却是注意到,靠近门口位置的马原等一众将校,此时竟然站在那里,没有落座。
而这屡屡出言的年轻人,则是一脸理所当然表情地坐在主位太师椅上。
连堂堂中将,在此人面前,都没有落座的资格。
这家伙,背景想必极为恐怖。
“大哥,看看这个。”孙策这时拿着一沓资料上来,脸色古怪。
“这两个家伙,竟然是莫盛宗的弟子?”
叶去病一脸痛惜,看向孙策,后者马上会意,从怀中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是我。”
“你可认识吕锦和姜玉。”
“丧心病狂,白衣屠夫。”
“你教的什么狗玩意。”
“明年今日,记得给你这两位弟子上坟。”
叶去病罕见地怒骂着挂断电话。
吕锦和姜玉看着这一幕,有些懵。
他二人的老师,确实是龙国最负盛名的老神医莫盛宗。
眼下年轻人,似乎在电话里把莫老给训斥了一顿。
明年今日,记得给你这两位弟子上坟,这是什么意思?
“唐枫是不是需要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