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如若有不妥之处,似乎和您并无关碍?”
沈明被一连串发问搞的灰头土脸,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在理。
当年,他对于周氏谋逆一案的报道,确实在当地有司论定的罪状上,加了不少自己的倾向性言辞。
但,即便是这样,关眼前此人,何事?
“你只需回答,是,抑或,不是?”叶去病平静的视线,犀利如刀。
“是,我确实写的欠妥。”
眼见形势,沈明哪敢否认,只好承认道。
“收了多少钱?”
叶去病问。
“没有,没有。”沈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既然没收钱,那当年的楚州首善,周氏一族,和你有怨?”
“没有。”
“那周天明得罪过你?”
“没有。”
一连串发问,沈明紧张地汗落如雨。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写?”叶去病再问。
“我,我”沈明一窒,心跳加速,慌乱地回答道:“我一时糊涂,写错了,写错了。”
“这是官媒,你胡乱写,主编就敢胡乱登?”
叶去病淡淡说道。
“主编,胡文奇,跪过来。”叶去病扫了一眼,冷冷道。
“在,在。”
八人中立刻有人移动膝盖,麻利地跪着爬过来。
“说说,这样的文,你怎么过审?”
叶去病漠然而视。
“这位先生,我当时,当时,是是”那名叫做胡文奇的主编绞尽脑汁,也回忆不起八年前的事。
“说不清?”
叶去病眸光泛凉,看了一眼孙策。
孙策上前,从门口列兵手里接过一杆长枪,将黑洞洞的枪口抵住胡文奇的眉心。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胡文奇浑身一激灵,大声叫道:“是,是沈明给了我一大笔钱,十几万吧,足足有十几万,我才,才同意的。”
“很好。”
叶去病点点头,随手又扔下一张报纸,“这个报道时间新,沈记者回忆回忆?”
“孙氏族会,头版头条,正是你沈记者的得意之作。”
沈明哆哆嗦嗦趴在地上,将那份报纸拿起来,深吸一口气,快速翻看。
是前几天关于孙尚志召开的孙氏族会报道。
报道中着重提起一周后孙家被人威胁去周家铁丘坟自裁一事,特意一字不落地写到孙尚志在会场上大声怒骂的具体内容:
“那个该死的小畜生,竟敢威胁我孙家。”
“有本事来啊,孙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你个王八犊子。”
“不要命的亡命徒、小瘪三,莫不成以为我孙家怕你。”
“狗日的,躲在什么地方鬼鬼祟祟,不敢露面,莫不是要案通缉犯?”
“这个,是,是我写的。”
沈明战战兢兢地说道。
难不成,孙尚志口里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位?
“这样的内容,你也能将其见报?”
叶去病看了一眼胡文奇。
“我收了五十万。”胡文奇不敢犹豫,立刻说道。
叶去病冷冷一笑,方缓缓开口道:“一个字五千块,也不算贵。”
他随手又拿起八年前的楚州晚报,扬扬手,“这份报纸的头版,关于周氏谋逆要案,用词也很不堪,作者王阳,哪位?”
“我是,我是。”
一名留着长发的中年男子忙不迭爬过来,脸色惨白。
“你收了多少钱?”叶去病淡淡问道,“敢昧着良心,写这样毫无根据的报道?”
“我,我收了,收了梅香会一千万。”
王阳小声说道。
“这份骂人的水平很高,偏离事实也很严重,作者张永,出来!”
“”
那名叫做张永的记者,一脸诺诺,紧张的不敢说话。
“找个山清水秀之地,都埋了吧。”
叶去病起身,将手搭在桌案,懒得再问,漠然道。
“什么?”
“你是谁,你怎么敢?”
“无法无天,你以为你是谁,敢这般大胆!”
有几人惊的站起来,先后被两名列兵拿枪拖打了回去。
“这等丧尽天良之辈,活着,实属浪费粮食。”
叶去病背着手,缓步走出门口,不忘对孙策交代一句,“是活埋。”
同一时间,苏工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苏紫叶拿着手机,给姜凯打了五个电话,对方依旧未接听。
“怎么,姜公子还是联系不上?”
拄着拐棍急的团团转的老太太,一脸不悦地看着苏紫叶,怒气冲冲道。
家荣被关进去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原本以为姜凯会很快把事情搞定,想不到对方竟然玩失踪。
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自己的亲孙子在局子里受苦,老太太心如刀绞般难受,连带着对一向偏爱的苏紫叶没了好脸色。
“他不接我电话啊。”
苏紫叶想要趁此机会大大表现一次,姜凯却不给力,急的直跺脚。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