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报纸,什么都能登?”叶去病快速将报道看完,哑然失笑。
再看向报道落款,本报知名记者“沈明”。
“我们倒是漏了一些人。”
叶去病皱眉,捏着报纸,沉吟半晌道:“当年诬陷周氏谋逆一案,有不良媒体为搏公众眼球,无中生有,为虎作伥,毫无底线,这笔账,是不是要算一下?”
“大哥说的是。”孙策点点头,深以为然。
“先从楚州晚报开始,把当年媒体情况好好摸一摸,该抓的抓,该判的判。”叶去病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然道。
“先查一查,这个沈明。”
旋即,叶去病用食指弹了弹报纸。
“是。”
孙策应下,立刻拨出车载电话,进行安排。
“叔叔,快到了。”
十分钟后,一直依偎在叶去病怀里听故事的周小糯忽然坐起来,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着前方的小山,耷拉着小脑袋道:“爸爸就在那里,我听妈妈说爷爷奶奶也在那个坟头里。”
“嗯。”
叶去病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脑袋,心情略为沉重。
周日,便是天明的忌日,也是楚州周氏一族的忌日。
他提前在周小糯来上坟,是不想让孩子在忌日当天看到孙氏一族引颈就戮的那幕场景。
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叶去病抱着周小糯,一步步走上小山。
这是他参军十年后,第二次来到铁丘坟。
孙策随后,并将瓜果摆好,在坟前画了一个大圈,将烧纸放好,打开火柴点燃。
“呜呜呜。”
“呜呜呜。”
“爸爸,爸爸,糯糯好想你。”
“爸爸”
“妈妈,妈妈你在哪啊,糯糯好想念你们。”
六七岁的小孩子,逐渐懂事的年纪。
随着坟头纸烧起,小丫头像模像样地跪在坟前,放声大哭,哭的眼睛通红、撕心裂肺。
楚州周氏一族,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举目无亲。
叶去病星目含泪,蹲在地上,一沓一沓将烧纸捻散,放入火堆中。
“天明,放心,我会将那些人统统下地狱。”
“小糯以后,就交给我这个做叔叔的,我许她一辈子平安喜乐。”
他面容悲戚,喃喃自语。
但也知道,那个从前一起嬉笑玩闹的周天明,再也活不过来了。
兄弟惨死,人生一大悲。
孙策从旁白折了一根树枝,脸色黯然,在一边搅动烧纸,让纸张燃烧的快些。
五分钟后,小丫头哭累了,躺在叶去病怀里打起了小呼噜,睡着了。
很快,烧纸烧完,打破瓜果。
上坟就算是结束了。
就在三人缓步下山之时,突然远处十几辆刷着蓝漆的破旧工程车威风凛凛地疾驰而来,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震耳欲聋。
这些车停在距离小山一公里的位置,很快下来数十名工人,工人们将车厢打开,抬出很多彩钢板。
然后,这些工人拿着工具,将彩钢板一块一块竖成墙。
看样子,是要将整个小山包起来。
同时,几个工人拿着冲击钻等工具,在一位年纪约五十岁的包工头的带领下,朝着小上快步而来。
“先等一等。”
叶去病停下脚步,脸色微变,对着孙策说道。
就见那名包工头走近小山,仔细看了看后,伸手指了几个地方,很快便有工人拿着冲击钻爬上来打孔,也有工人准备雷管等炸山设备。
孙策眸光一寒,立刻快步下来,找到包工头,大声问了几句。
这些人是孙氏路桥集团的工人,来到这里是收到公司那边的要求,将小山炸开。
“炸山?”
叶去病心中涌起一股怒气。
他缓步来到那名包工头身前,眸光幽冷道:“周家一百三十八口埋在这铁丘坟里,按照常理,是不是应该先迁坟,再炸山?”
“我管那么多。”
“周家人都死绝了,炸了就炸了。再说谁敢找孙家的麻烦。”
包工头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声嚷嚷道。
“呵呵。”
叶去病一脸冰寒,快行几步,朝着一众忙着打眼的工人问道:“你们知道这是要炸坟么?”
“知道啊,怎么啦?”
“老板让炸就炸喽,有什么事老板顶,怕什么。”
“谁不知道这周家都死绝了,炸了也没苦主,无所谓啦。”
几个工人满脸不在乎道。
“你们看不出,我刚刚给周家上了坟,这才走下来。”
叶去病脸上带出一抹冷笑。
“那又怎么样?”包工头满脸不屑地说道:“年轻人,不想自找麻烦的话,赶紧滚蛋,周家在楚州可是忌讳。”
“在楚州,谁敢和周家牵扯上,这不是找死吗?”
包工头大手一挥,眼神凶恶的威胁着说道:“快滚,别耽误老子炸山。”
“炸山,孙家?”
叶去病轻轻摇头,心中升起一股郁气,“孙策,将这些人全部打残。”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