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核心城区,核心地段,闹中取静,一处绿荫森森的红砖红瓦府邸,数十排红铜门钉昭示主人的不凡身份。
门口少有行人。
这是王明阳阁老的府邸。
此时,会客厅,来了不少南方口音的客人,看样子个个非富即贵,相互寒暄,场面很是热闹。
“阁老来了。”
有人临近门口,一见到人,便立刻高声喊道。
“王阁老。”
“阁老好啊。”
“大伙都很想阁老,希望阁老常去南边转转啊。”
一群人如众星捧月般围住王明阳,一个接一个热情地打招呼。
“大家百忙之中来看望我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受宠若惊。”
王阳明浑浊的眼中冒出一抹精光。
来的客人,不外乎江南那边的军方、政界、商界的代表人士。
两个中将,五个省督,十三个顶级豪绅。
这分量,可以了,可以了。
这些人来的目的,不外乎一是在和北境军区对抗的要紧时期,来给他王明阳站台,二是前来探探口风,一旦开展,大伙如何应对,分工。
“王阁老日理万机,为国操劳,我等前来探望,正是题中应有之义啊。”
“若不是大伙相互提醒,我都要忘了今年还没向阁老请安呢。”
“阁老一心为公,劳苦功高,阁老辛苦。”
“阁老为国事鞠躬尽瘁,我等若不前来探望,于公于私,于心不忍啊。”
众人纷纷吹捧,有人说着说着竟然掉起泪水。
“这都是明阳应该做的,当不得啊。”
王明阳呵呵笑道,虚手一指,“来,去密室谈。”
立刻有侍从将众客人引入密室,商谈了足足三个小时,众人才离去。
半小时后,江南军区通电全国,对北境欲行叛逆之举严加斥责,尤其是举出擅自扣押陈向南大将,以下犯上,大不敬,对要犯当行军法,从重处罚云云。
而吴强中将个人,更是单独发声,勒令北境军区必须在收到电报之后,于二十四小时之内释放陈向南,否则他本人将率大军北上,给北境军颜色看看。
南方政界,一众省督联名通电,指责北境军区犯上谋逆,应立即释放陈向南大将,主谋石虎和楚万钧应前往燕京自裁,而北境军区的最高统帅叶去病必须取消休假,前往燕京接受撤职处理。
南方商界,以江浙吴家为代表,纷纷在舆论上造势,指责北境军区妄自尊大,向来不服燕京管教,应全部裁撤,并取消全部番号,从龙国历史上抹去。
吴天龙和吴天彪兄弟,更是在报纸上刊发署名专栏,为叶去病和北境军区列出二十项大罪,总结尾语:叶去病论罪当诛,北境军区论罪上下应尽数革职查办。
一时间,整个龙国,舆论界哗然,股市应声下跌,风雨欲来。
面对众多指责质疑,北境军区没有任何表示,任由时间指针一分一秒流逝。
江山别苑。
叶去病批阅三份机要文件,将最近南方军政商的发言看了之后,孙策又上前汇报道:“大哥,何首辅转来的密电。”
“奥?”
叶去病皱眉,取过文件,一扫而过,旋即一脸冷意道:“看来南边这些人,对我叶某不服啊。”
“我叶某人南征北战,功勋无数,倒还入不了这些人的眼。”
“这倒罢了,竟然还敢看不起我叶某北境三百万弟兄,要一朝尽数灭之?”
“全部裁撤番号,撤职查办?”
“好大的口气!”
“呵呵呵。”叶去病不怒反笑。
“不教训教训,我看这些人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将文件放下,起身,仰头,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大哥,北境的弟兄们,托我问一句话,我北境的刀,尚利否?”
孙策跪在地上,眼圈泛红,怒愤难平。
江南这些人,莫不是承平日子过得久了,或是闲的蛋疼,非要找抽?
或者,是趁叶帅受重伤之际,北境群龙无首,一时好欺负么?
“北境的刀,还是能杀人的。”
“叶某倒要看看,这东南半壁,哪个人物敢架这个梁子!”
叶去病冷然一笑,厉声道:“孙策将军,传令!”
“请大帅下令!”
孙策猛然抬头,单膝跪地,一脸激动,朗声应道。
“令楚万钧留守北原。”
“是!”
“令石虎发百万兵,明日挥师南下,剑指燕京!”
“如有反抗,杀无赦!”
“是!”
一夜平平静静,但暗流汹涌。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串急切脚步声将正在内阁值班的何欢惊醒。
“首辅大人,祸事了。”
秘书长拿着一沓文件,急冲冲跑来,惊慌失措道。
“北境出兵了?”何欢颤巍巍从坐塌上起身,下地,而后俯身在桌案上取过老花镜,淡然问道。
“出兵了,出兵了。”秘书长满脸骇然,“他们怎么敢?”
“这是公然谋逆,犯上作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