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男人们睡得格外香甜。
主要是家里没人哪,尤其是没有女人,没有女人和孩子在旁边叽叽喳喳的。
男人们前脚刚走,后脚女人们却没有从树林子里马上站起身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大抵是倦了,横竖不想动弹。
对,这就是女人们此刻的心情。
男人不在家了,谁去井边上帮她们打水呀,没人帮,是不是就得自己干。
可自己哪有多余的力气去打水,烧水,还得倒水。
没那精神了。
身体臭了就臭了吧,她们能忍住,忍到自家老头睡醒了再说点好话让他们伺候伺候自己。
“舅母,走,告诉大家跟我走。”
孙佩芳也才歇息一会,见周欢盯着青眼泡呆滞的往村口瞅,忙喊人道:“上哪儿去啊,你别折腾了,再坐会儿吧,左右今天绣坊和喜刷刷都没生意,至于王府里那群人,谁爱来谁来,咱们不伺候了。”
没错,就是因为今天没生意才得让大家跟她走呢。
想不想洗澡了?
想不费尽就能洗澡不。
想不想洗个澡全身都舒坦的睡一觉。
元宝第一个举手,她不是女人,她只是女孩可她身上也黏黏糊糊的受不了。
“想,表姐,我和你走。”
周欢见一个起来了,紧接着喜宝也起来了,最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的都站起来了。
目标只有一个,为了能不自己打水就能洗澡。
全体和周欢,朝着喜刷刷前进。
喜刷刷扩建以后,门帘没什么变化,但是进去以后别有洞天。
从前一进去,左边是女宾,右边是男宾,一边一间,一间五个池子,结构很是单一。
前一阵周欢投钱把侧面的几间屋子也打通了,稍微修缮了一下,这样一来又能容纳下不少的客人。
再一个,修完了以后,周欢还想试试这里浴池漏不漏水,排水又好不好使。
这一趟,周欢把人带过去的时候,每个池子里都放满了山泉水。
正好那帮男人又都去河边洗澡去了。
所以这一会儿男宾女宾清一色都是女宾了,也别在乎谁和谁是一家得了,身上沾的都是脚下同一片黑土。
“这水还温乎的呢,真得劲啊。”
“是啊,啥叫有福不用愁啊,咱们跟着欢丫头算是跟对了。”
此时,周欢和孙佩芳、喜宝、元宝在一个池子离。
虽说不分男女了,可这帮男人拍拍屁股走了以后,孩子也都留下了。好在现在屋子大了俩屋中间还有一睹墙隔开。
像是三两还有狗蛋子这些大哥哥就负责照顾年纪小的,别让小娃子呛着水就成。
“不知道现在城里啥样,府衙大人那头收到了信儿没有,啥时候收粮。”
收还难受,不收还惦记,孙佩芳表示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赶紧把粮食拿走,被让她瞅着心烦。
“快了吧,不过,咱这粮食不能给收粮的官爷,还是得送到王爷眼前的好。”
周欢这么说也对,这东西交给谁他们都不能放心,生怕荣源县牢头卖粮的黑心案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们既然决定多出粮食了,那就得送到可靠的人手上。
至于说辞,面对比他们日子过的更好的,地位也比他们高上很多的,就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
就可以直说。
俺们有钱了,除了救济粮还想给孩子们吃点好的,就一下子买了许多。
左右他们是捐粮的,谁还会在乎这粮食是从哪来的。
这些事儿那些人不会深究的。
他们要思考的是,如何能有更多的粮食,且还不能让这头的百姓饿肚子。
“要不然,给上头再递一份折子,等请明圣上后就让百姓开荒吧,至于开荒后土地的税收,依本官看,干脆就减免一年,先让大家度过难关再说。”
此时府衙大人就坐在王彦的对面。
他举起手边的茶杯,端在了嘴边,嘴里吧嗒两下不是滋味,没等喝又放了下去。
他想问问朝廷既然也收到信了,那就不能那头拨粮吗,或者干脆从江浙周围的城镇下手。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火呀。
等他们筹集了粮食再送过去,那是猴年马月?
府衙大人到底没敢多说一句,只委婉的蹦出几个字就已经糟了王彦的嫌弃。
小小的一个知府都想到了,李成蹊难道会想不到吗,江河难道会想不到吗,他们想不到,那圣上也想不到?
就不要在这自作聪明了,赶紧办要紧事才是正经。
王彦说道:“你来拟奏疏,有了奏疏你便能下令,也好让幽州的百姓们安心。”
“是……”
“对了,还有之前好多的难民都分配在了清门县各个村里是不是?”
“回大人,正是,当初清门县涌进来了好多人,至今为止那些人还吃的是救济粮……”
这也正是王彦想要问的,王彦斜眼瞅了坐在左侧椅子上的幽州知府。
他能一句说到点子上,也确实没有愧对这乌纱帽,于是问道:“他们今年刚刚种地,手里无粮,官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