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能让女人们吱声,是朱五六全面考虑之后的选择。
江月盈快临产了,就别给她心里添堵了。
路上朱五六就想了,那头操控大局的是她丈夫,带兵过去支援的是她弟弟。
和她最亲的两个人都在最危险的地方,这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挺不住早产。
这些都是生孩子最忌讳的。
他们老百姓家就很讲究这些,觉得早产儿不好,没有福气。那官家呢,指定比他们还保守。
所以,朱五六抢在周欢之前和人搭了话,让这件事顺理成章的办下去。
好在,这一趟他们真是没白来,也没有冒傻气的直接奔幽州城去。
主要是王爷也不在家呀,这封信递给他们的亲家,现在幽州城里最大的官王大人手里,最是正确。
果然,王彦看完了信后,长叹了一声,这一叹给江玉影也吓了一跳。
急忙扯过信直接往落款去看。
看完又抬头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一家三口。
“这封信你还给谁看过?”
听王彦在头顶问话,朱五六跪着猫着腰说道,“只给大人看过……哦,小民一家也看过,当时不只是、”
话没说完,王彦抬手打断。
揉了揉鼻梁。
底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但他们理解王彦的心情。
试想一下,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谁不堵得慌啊。
你本来是其他地方上的任官,就因为媳妇让你来看看她侄女,天大的担子就落下来了。
巧了这时候这地方说了算的大官又不在,官府说话还没有力度。
你说这时候,事儿就摆在你面前,你是管还是不管。
你管吧,这真不是你分内的事儿,这块地的一粒米,一旦粟你都不了解,你怎么拿主意,况且朝廷的文书也没到,你以什么名义去拿。
可你不管呢,这事儿要是耽误了,你肯定逃不了干系。
为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别管你干啥的,你是不是吃皇粮给皇上办差的吧。
那一方有难还八方支援呢,要是这件事办的不够漂亮,甚至办难看了,你说你身为目前幽州最大的官儿,你有没有失察之罪?
哎,一个字,难。两个字,真难。
不大一会,王彦也呼出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对谁说,只听他说道:“除了世子递上去的一份奏疏外,我也写一份奏疏上表,现在就写。”
“你现在写还来得及?”
江玉影在外人面前失了言,又不自觉的瞅了下面三个人一眼。
除却一直低着头的周欢和孙佩芳,朱五六也赶忙猫下了身子,佯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王彦说:“来不及也要写,事后功过,我自己知道,皇上知道,也得让幽州地界的百姓知道。
至于粮食,哎,早晚知道有这一头,这个王爷去团练也真是个时候。”
话没说完,胳膊就被江月盈怼了一下。
轻咳几声后,王彦指着下面的人说道:“劳烦几位了,今日公务繁忙发,就不留几位吃茶了。”
“是。”
朱五六抬头对上王彦的目光,欲言又止,终是领着孙佩芳和周欢磕了一个头,这才算退下。
出了门,这人还没回过神。
周欢却已经在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了。
“寻思什么呢?”
孙佩芳不敢搅合朱五六的心思,那人是一根筋,打断了忘了,那就很容易发火。
但她心里也不得劲,必须和周欢说说话。
周欢说:“我在想,官府会以什么名义收粮,是用钱还是单纯的让咱老百姓做贡献。”
“钱?”孙佩芳不是瞧不起这些宫里人,就凭他们现在金玉其外,败絮、、、也没那么严重,但好些有钱人的确是兜比脸干净,有的还欠了票号不少的银子。
这些人谁会用钱买粮。
周欢点点头,那就是无私奉献了。
可这样的话老百姓能答应吗。
这一年本来就刚交了不少赋税,剩下的粮食还得留着明年吃,这要是不给钱,那不是等着挨饿吗。
挨饿就容易出暴民。
江浙已经乱了,咱们这可不能再乱了。
孙佩芳手一抖,忽然就跟着周欢的话想明白了。
“那咱们怎么办?到时候会不会有暴民来抢咱们村子的粮食?我不想逃难稳定了又要逃荒。
那样的日子不想再过。”
周欢安抚着孙佩芳,可上头的人怎么想咱们也不知道,不过那些人都是聪明绝顶的,比之是周欢,要厉害成百上千倍。
周欢能想明白的,王大人一定也能想明白。
几个人正往回走着,身后却被人叫住。
江玉影匆匆走来,也不顾长幼尊卑了。
她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江月盈的身子。
江月盈的身子关乎了刘氏,关乎了老太太,这时候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
委婉的说,就是让他们暂时不要将此事告知江月盈。
周欢说道:“夫人放心,若是民女家有意将此事透露,依着和世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