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绝圣和弃智有些踟蹰,转念一想,他们没钱,师兄很有钱,一顿酒钱对他来说估计不算什么,这个萼姬满肚子盘算,不肯给她点好处的话,兴许真不能及时进后苑察看。
“那就……那就照王公子说的办吧。”
萼姬屁颠屁颠离去:“知道了,酒菜马上就来。还好主家不在,后院也比平日容易出入些,公子和两位道长且稍等,奴家这就去里头安排。”
过不多久,一行花枝招展的姬妾捧着酒食过来,一眨眼的工夫,桌上便布满了丰洁香馔。
绝圣和弃智还有些发懵,嘴里却忍不住道:“那个……王公子,你刚才受了一番惊吓,吃些酒食压压惊吧,别、别跟我们客气。”
滕玉意满脸谦让:“这可是你们师兄请你们吃的,王某不敢失礼,在席上作陪即可。”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们也吃不下。”绝圣一边说一边起身把碗箸硬塞到滕玉意手里。
滕玉意勉为其难接过碗箸:“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饿。”
她揭开酒壶,只觉异香扑鼻而来,二话不说抿了一口龙膏酒,果然芳辛酷烈,暗道这酒贵有贵的道理,一气饮了小半壶方觉得过瘾。
萼姬看滕玉意喜欢,趁机又上了一壶,这举动正合滕玉意心意,她怡然喝了三壶才罢休。
酒足饭饱之后,萼姬说:“奴家已经打点好了,我们从后门进去,这样更不打眼,两位道长换上这衣裳,速速跟奴家走吧。”
经过刚才那番惊吓,滕玉意并不想跟着进去凑热闹,于是对绝圣弃智道:“卷儿梨就交给你们了,凭你们师兄的本事,救人自不在话下。作法的事我不懂,我就不跟着进去了。”
说罢拔腿就走,却被弃智拽住了衣袖,滕玉意奇道:“这是做什么?”
弃智低声道:“王公子救了我一命,我答应过要帮你解开煞灵环的。你这时候走了,我就想不出法子了。你且信我吧,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滕玉意想起两人方才差点就进了妖怪肚子,往后扯袖子:“我信你?我还想再被妖怪追一回吗?”
弃智满脸羞惭,然而死活不肯松手,好说歹说,硬把滕玉意给拖进了楼。
到了彩凤楼的后苑,萼姬跟看门的几位彪壮大汉打声招呼,领着滕玉意等人入内。
“那地方在寝房们的后排,奴家们自从知道那地方有供奉,平日很少到那边去。”
滕玉意边走边打量,不怪彩凤楼能在短时间内声名鹊起,前头峻宇雕墙也就罢了,后院也是玉栏朱楯,夜风迎面拂来,吹得阶前的芍药花丛沙沙作响,就是越往前走,风里越有种寒凉之感。
萼姬瑟瑟抚摸自己的双臂:“公子,道长,你们不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么?”
绝圣紧张地打量左右,忽然瞥见前头纵出来一条身影,萼姬也都看见了,吓得正要惨叫,幸而弃智提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咦,好像是个道士。”
绝圣目力也比常人好,疾跑几步,低唤道:“老道长,是你么?”
那人掠过树梢,翻身跃下来,手中拿着一柄拂尘,正是扮作老道的蔺承佑。
弃智和绝圣大松口气,围上去:“老道长。”
蔺承佑一甩拂尘:“乖乖,这妖异好生了得,老道我险些没逃出来。”
萼姬诧异打量老道,不是说成王世子来了吗,眼前怎是一位不太正经的落魄道士。
蔺承佑问弃智和绝圣:“你们怎么找来了?”
弃智和绝圣回身一指:“滕娘子把这位叫萼姬的假母叫到一边,连吓带哄费了一番周折,萼姬吐露了一些事,我们就找来了。师兄,你怎么在此?”
蔺承佑望向滕玉意,滕玉意也淡淡望着他。
蔺承佑不动声色打量滕玉意,那一大包痒痒虫占地不少,藏在身上总能露出痕迹,她穿着胡人衣裳,但袖子和靴子都不像藏了东西,身边那个护卫非但一身劲装,手里连个包袱都未提,可见她今晚虽过来找他解咒,却压根没把痒痒虫带在身上。骗了青云观的东西不肯归还,就这样还指望他解开煞灵环?
本来要帮她解咒了,瞬间又改了主意,笑了笑道:“这里藏着那东西的老巢,我刚才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发现此地像是多年前被人布过大阵,不知何故阵法出了罅漏,目前已经镇不住底下那东西了,不过我找了许久,暂未找到阵眼。”
绝圣和弃智急声将方才的事说了。
蔺承佑啧了一声:“你们什么时候能学会说重点?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说?”
弃智又说到卷儿梨失踪:“师兄,你在结界里可看到了一位胡人长相的小娘子。”
“没瞧见。”蔺承佑冲萼姬招手,“那块被砸坏的石头在何处,快给我们带路。”
萼姬近了打量老道,才发现他身上气息清幽,双手更是修长干净,说话时笑容可掬,哪像邋遢之人。
她生就一双老辣的眼睛,隐约猜到他就是那位成王世子,双腿莫名发软,眼睛再也不敢乱转,低头领着他们往前走,柔声道:“请随奴家来。”
弃智忙追上去:“师兄,王公子她的剑——”
蔺承佑打断他:“眼下救人要紧,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