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的微微弯下腰,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他的手指粗糙又衰老,是过去那段经历的后遗症。
其实握起来不太舒服,小姑娘的手太软了,苏卿容的手指会磨她的虎口疼,但念清什么都没说,她低着头,拉着苏卿容的手一跳一跳地出了宫殿。
等到离开宫殿,来到广场上,苏卿容松开她,从储物戒指里又拿出了几个他做的玩具,其中有一个成人巴掌大的木蜻蜓,只要灌入一点灵气,就能飞飞停停,惹得小姑娘一直追它,没过一会儿便跑出去很远。
看着她在宽阔广场上的身影,苏卿容嘴角勾起的弧度缓缓放平。
他从怀里拿出手帕,面无表情地擦起自己刚刚握过小姑娘的右手,他强迫症一样擦了一次又一次,似乎还是不舒服,竟然转而直接用左手指尖用力地挠,一直将手心手背抓出数道血痕,似乎才终于满足。
手上的抓痕很快自己痊愈,苏卿容这才抬起头,迈步向着远方的小姑娘走去。
木蜻蜓一路飞飞停停,念清努力地跳起来伸手碰它,它就会飞得高一些。过一会儿滑翔在地上,念清刚跑过去,它又继续飞了。
直到小女孩气喘吁吁,才终于抱住木蜻蜓。齐厌殊不给她梳辫子,她这样跑得全身都是汗,白皙的小脸蛋上贴着湿了的发丝,看起来乱糟糟的,但还是很可爱。
“累了吗?”这时,她的身后传来柔和磁性的声音,像是夏日的溪流般动听,“不如进去坐一会儿休息休息吧。”
念清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主峰周遭那些空着的殿院面前,苏卿容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边。
刚刚是清晨,如今跑了一路,太阳逐渐升起来了,有些晒人,小姑娘全是汗,热得慌,便点点头。
二人进了院子。
念清觉得晒,她直接一鼓作气跑过院子,进到阴凉的殿内,气喘吁吁的。苏卿容负手跟在后面,也进了屋里。
小姑娘想休息一会儿,然而成人的椅子太高了,她上不去,救助地看向苏卿容,苏卿容却没有刚刚在齐厌殊面前的温文有礼,他嘴边的笑容淡了些。
只是一点细小的微表情,苏卿容温和的笑容便转而成为有点凉薄冰冷的笑。
他似乎没有看到念清的求助,而是转头看向整个殿里。
苏卿容伸手拂过桌子,他轻轻说,“我每一次看到这些空着的宫殿,便忍不住想,以前生活在这里的门派该是什么样子,曾经住过这里的又会是怎样的人。”
他笑道,“能被这样灵地之上的大门派收取,又能住在主峰的弟子,该是如沈云疏那样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吧。”
他琥珀色的眸子浅而透澈,并不是清亮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冰冷凉薄的玉石,没有一点温度。
“可惜,人走茶凉,这么好的灵地,最终还是落在了我们这样的人头上。”苏卿容淡然道。
他抬眸看向念清,只见小姑娘刚刚一个人努力地爬上了椅子。她小小的,在成人的椅子上显得更加小巧,也与整个古朴庄重的屋内设施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个意外的外来者。
小姑娘脸上沾着发丝,孩子的眼睛格外水润,看起来无辜又清澈至极。
她当然不可能听懂苏卿容说了什么,她的怀里抱着木蜻蜓,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蜻蜓的翅膀。
苏卿容眉尖微微一动。
自己的所有物在别人手上,让他感到格外难忍,有一种想摧毁干净的冲动。
而怀抱着它的小女孩,也与整个沧琅宗格格不入,碍眼得很。
从第一次见面时,看到本该一生天煞孤星的谢君辞轻柔地抱着她,像是抱着什么宝物,身上没有了平日的煞气的时候,苏卿容已经不由自主地对小女孩产生了摧毁欲。
他们师徒四人本该是世间的异类,被所有人排斥。
他们本该一起坠入黑暗,不可救药地烂到根髓,谢君辞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脱离泥泞?就连师尊也态度截然不同。
真是令人厌恶啊。
苏卿容垂下睫毛,不知不觉间,他丑陋布满伤痕的手指已经缓缓攀上小女孩柔软脆弱的脖子。
她跳动的脉搏就在他的指尖,那么脆弱又渺小,像是刚刚升起的小火苗,随便一阵风便能吹灭。
苏卿容摩挲着小姑娘的脖颈,眸子轻眯,不由得陷入沉思当中。
他忍不住想,如果折断她的脖子,等到谢君辞回来之后,他会发疯吗?会直接被阎罗之力吞噬么?
就在这时,苏卿容听到小姑娘稚气的声音问,“你的手怎么啦?”
她的脑海里,本来已经紧张到正在纠结要不要启动紧急保护模式的系统,听到她这句话,又吓得一抖。
宝啊,这可不兴问啊!原著里这个问题谁问苏卿容便整死谁,一问一个准啊!
苏卿容回过神,他看到小女孩清澈的眸子好奇地看着他的手背,完全没有自己被人捏脖子的紧迫感。
他苍老难看的手与她吹弹可破的娇嫩脸颊相比,显得似乎更加丑陋了。
她的目光带来一种灼热感,让他感到极其不适,甚至恶心。
苏卿容强忍着心中的恶意,他低下头,轻轻笑道,“以前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