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兵锋所指无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咱们怎么能抵挡得住啊!”
"是啊,是啊!曹昂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用兵如神,据说还是仙人转世,上次听说他是着急回家过年,才没有一举进攻我们益州,这次他带领五万大军而至,想必是想将益州也收入囊中啊!”
“蒋公所言甚是,我等应该何去何从啊!”
“唉!还能如何,实在打不过也只有投降一条路喽!”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厅堂之内,议论声起。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面对曹昂以及他手下的五万大军,只有投降一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上座的刘备将众人的表现一一看在眼中。
不由得一张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曹昂还没有到只是听说要来了就吓得想要投降?
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就没想一想,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念头还不是立马跑路?
法正听到在场官员的议论,难免心头火起。
他是坚定的主战派,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刘璋主张降曹后,他便连同刘备发起兵变。
法正一拍面前的案几道:
"够了!你们一个个拿的是大汉朝的俸禄,吃的是大汉子民种出来的粮食,心中却想着归顺大汉的乱臣贼子,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还在吗?”
他的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令在场的不少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提投降之事。
别人不敢触他的眉头,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
一名益州旧吏名为蒋毅,今年已经年过花甲,他拄着拐杖起身道:
"黄口小儿说得倒是轻巧,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曹昂和他的大军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前后击败荆州刘表和当初的十八路诸侯总盟主袁绍,可见他和其部下是多么的骁勇善战,你再看看咱们的益州,人口不过百万余,可战之兵又有几人,你是说咱们的益州已经强大到比当初的袁本初还要厉害了吗?”
蒋毅在益州为官多年,自然有他的人际关系,再加上他的这番分析也并无道理,顿时,那些被法正说的哑火的众人,纷纷点头称赞:
"啊!是啊!你看蒋大人分析的多透彻!”
"可不!看来法正还是太年轻了,根本就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等等!
众说纷纭,又将投降的势头抬了起来。
法正冷哼一声!
“蒋老,小的尊重你是前辈,称呼你一声蒋老,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你也不要忘了,益州不是荆州,也不是翼州,咱们虽然人马不多,但可带甲之兵也有十万以上,另外益州多险山峻岭,曹昂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无非仰仗着手下的重骑兵,可益州的地形恰恰就是专门克制重骑兵的,我军完全可以利用地形优势和曹军一战,只要上下一心,安排妥当,并非没有一战的可能!”
为数不多的主战派也随声附和:
"有道理!说的好!”
"这的确是我们的优势,要是按照军师所言,的确有一战的可能!”
稀稀拉拉的赞同之声响起,但很明显赞成一战的人占据了一小部分。
双方比较之下,主将派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蒋毅不屑一笑:"荒唐!袁本初超过二十万大军,同样有坚城,黄河天险,最后又如何,还不是死于邺城?还有,江东小霸王孙策,手下精兵良将多如牛毛,遇到曹昂又怎样?还不是在最擅长的水战上吃了大亏,灰溜溜的败走异国他乡!出海至今尚不知生死。你法正就敢大言不惭说比他们二人还要更强吗?”
法正据理力争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袁本初此人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属下的建议,不顾百姓生死,弄得天怒人怨,才一时大意丢了翼州。而孙策是败在曹昂的战船犀利,以及被曹昂识破苦肉计才会败北,咱们只要上下一心,同仇敌忤,为何就不能创造奇迹?”
"说的轻巧,上下一心,你认为可能吗?”
这还真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益州刚刚进入刘备的手里,此时益州的大部分官员都是刘璋时期的旧部,没有搭挑子不干就已经很不错了,要他们上下一心,那就是痴人说梦。
上座的刘备也是深知其中道理。
他审视在座众人,脑中却是在飞速的旋转。
说实话,但凡有一线生机,他也不希望远走塞外。
那里除了漫天的风沙,就是无尽的荒漠,那里有在成都待得逍遥快活。
没事还能听听小曲,还有身材曼妙的美女舞姬献舞。
可以说,这两个月,才叫忙碌半辈子的刘备明白了什么叫做人生,什么叫做享受。
实在是太舒适了!
倘若此时叫他离开,刘备还真有些舍不得。
恍惚间,心神有点跑偏的他一眼便看见,坐得四平八稳的镇东中郎将赵赴。
自打赵赴进入厅内之后,便一言未发,只是在他的位置上,低头不语。
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刘备深知此人在益州军中颇有威望,他的一句话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