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阁中,凰夭躺在床上,手里摩挲着药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睡觉吧,夭夭,睡一觉吧。”莫邪拍了拍了凰夭的头,像个小大人一样,为自家主人脸捻好了被子,点上了助眠的香。
凰夭闭上了眼睛,拉着莫邪的手说道:“你不会离开我吧?”
“当然,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你是我的过去、现在、将来。”莫邪抱着凰夭,拍拍她的背,哄她睡觉。
凰夭在熟悉的气息中渐渐睡过去。
花朝节,那是凰族是五年一度盛大的节日,向来是凰族的求偶之日。
男的穿着丹红色的袍子,女的穿着朱红色的裙。
“好看吗,暗遥?”凰夭还是头一次参加这个节日,她兴奋的拉着裙子在按腰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好看。”暗遥笑满脸温柔,鼓着掌,赞叹道。
“暗遥也很好看,大美人!”凰夭小脸蛋红彤彤的。
此时的凰夭身着朱红的交领襦裙,腰间挂着简单的珠串腰链,头上戴着两朵红色的小莲花,点缀着一些金色的流苏。
暗遥是身穿着朱红的对襟襦裙,头上插着几根金簪,脚下踏的是一双流云靴,手上还带了一串渥丹花环。
“我们快去玩吧。”凰夭兴冲冲地拉着暗遥就冲了出去,今天她们两个可报名了一场比舞。
毕竟两个小屁孩儿总不能去弹凤求凰吧。
“少主,这呢,比赛要开始了,快来吧。”暗影长老笑咪嘻嘻地说道。
“嗯,这么快的吗?我们不是最后一个吗。”凰夭感觉到了一丝混乱。
“少主,你记错了吧,你们可是第一个。”暗影长老面部扭曲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哦哦哦,上啊,暗遥!我们那个第一!”此时的凰夭恰好是八岁,正是好胜心强的时候。
褐色的大树上,穿着粉色罗裙的桃花们层层叠叠,一个两个或含苞待放、面目含春,或婷婷玉立、灼灼其华。
红色的渥丹花顺着绿色的藤蔓爬上了这些桃花树,像羽毛般的花瓣悄悄的绽放开了,吐露着嫩黄的花心。
渥丹花,火属性,遇外物则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为丹墀特产,凰族人也可控它燃烧时间。
众多的红绸以四面交叉的形式缠绕在了树枝上,难舍难分。在红绸的中央则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鼓,这些鼓不是用来敲的,而是用来跳的。
花鼓上刻着波浪的纹理,雕刻着太阳和月亮。
凰夭一个飞身,便踩了上去,暗遥紧随其后。
两个人相视一笑,便极为默契地跳起舞来。
扭胯时,腰链泠泠作响,相互敲击间发出了珠玉之声。一个转圈,两人的身形纠缠在了一起,金色的流苏碰撞,带着灼人的光辉。
花鼓的边缘地在充斥着两人的身影。本该是恰好两人挽手的情节,异变突生。
暗遥一下子重重推了凰夭一把,凰夭整个人向后倾去,她立马抓紧了暗遥的手腕。
那渥丹花却突然着了起来,滚烫的火焰舔舐着她的指尖。
凰夭一愣,确是狠狠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连着暗遥一同拉下,然后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成功的让她当了垫背。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暗遥的身影化为了碎片。
“朝阳花鼓纤桃李,凰女蹁跹珠玉宴。凭谁料物是人非,日斜烟暗薄金兰。”
凰夭从梦中醒了过来,此时天已经大白。
她坐了起来,也恰好这时莫邪端来了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皮蛋火腿粥和两个肉饼子。粥喝起来糯糯的,黑色的皮蛋掩盖了原来赤红的火腿丁的颜色,火腿丁变得有些暗淡了。肉饼子很实在,恰到好处的肉混着一些萝卜丝馅,不油也不寡淡。
“谢谢莫邪,很好吃,明天还想要吃。”等莫邪吃好了,凰夭如此说道。
“好啊,夭夭,你……”莫邪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最后还是啥都没说。
“你放心,我已经放下了,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吧。我们之间也该了断了。”凰夭笑了笑,说道。
她已经很少笑了,莫邪看到了这么笑容倒是宽心了不少。
凰夭提笔写了一封信寄给了风太昊,让他转告风同舟暗遥命不长,速来见最后一面。
有些东西过犹不及,再多的赤子之心也会在一次次摩擦中慢慢消亡。我也是时候该放下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同袍之谊也并不是能长久的。
“夭夭,你剑心通明了!”莫邪惊喜地叫了起来,身为一个剑灵,他的这些东西最为敏感。
那颗白乎乎的心脏周围缀着一圈金色的光边,很凝实,看起来就不是个凡物。
凰夭内视了一下自己,也不由欣喜起来。
也正是这时她在冥冥之中捕捉到了那一抹玄之又玄的天道之意,活跃的灵力串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些灵力翻滚着,都被凰夭压进了自己的灵穴之中。原来小池塘一样的灵穴不断地扩大再扩大,灵穴与灵穴之间相互碰撞,最后化成了一片灵海。
凰夭忍着痛苦,将那抹天道之意也推进了灵海之中。准确来说是那抹天道之意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进来,然后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