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夭没有去看结果如何,因为她知道,这两剑根本杀不了一位身家丰富的筑基期城主。
唯有再加上一击,才方有可能。
她落在地上,皮肤皴裂得更加历害,就像是历经风霜雨雪的小树苗,只要加上最后一击,就会倒下。
越来越多的血几乎是像是卸闸里的洪水喷涌而出。
血水沿着羽毛,勾勒出华美的阵法。
羽毛冲天而起拧成一股股绳子,死死地捆住胸腔和几乎半个头被削下来了的城主。
只听见巨大的爆破声,血水横飞。
一枚戒子粘着几粒血珠,和两把宝剑一起被吸进了一个洞中,很快消失不见。
“咳咳,幸好本城主命大。我到底遇上了什么怪物啊。”
只剩下白骨和一层皮肤的人在地上蠕动着。
“这血爆罡气还是蛮还好的,不过又要换个地方继续抓炉鼎了。”
被凰夭自爆炸伤双眼的他没有看到周围一切是那么不同寻常。
血液在自燃,羽毛也在自燃,地下的泥土开始焦化,一切仿佛是大灾之后。
那枚戒指落在了凰夭种下的梧桐树的怀抱之中,它散发着淡淡的米粒般的光芒,却刹那间仿若白昼,笼罩了这颗梧桐树。
隐约间,可见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女童静静地躺着,她蜷缩着身体,回到了婴儿般最初始的状态。
那棵梧桐树就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把她紧紧地拥抱着。
一团紫金色的火焰凭空出现,绕转了凰夭的全身,捆上了一条条锁链,最后以她为中心,一下子笼罩了整片梧桐林。
被这股异象吸引而来的紫重尊者立于半空之上,楠楠自语:“怎么现在小娃娃们的涅槃之日隔那如此相近,幸好前几日就有不少人已经出去寻找材料了。”
他再定睛一瞧,露出一个微笑,又道:“原来是少主啊,竟然如此之快就回来了。看来不算贪玩。”
紫重尊者又看着陆续赶到梧桐林附近的各位族人,下令他们可以开始动手。
底下的族人一个个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抛出了各色的香木、血囊、白骨、草药……
紫重尊者也不例外,只见他信手一挥,洋洋洒洒的宝物就落在了千殇的火焰之中,化为了一滩液体。
这些液体很快就朝着最中心的凰夭窜去,顺着那一道道的链条,融入她的身躯。
霸道的药力充斥着凰夭的身体,很快就把她痛醒了。
绵绵不断的痛觉让她甚至都无力蜷缩起自己的手指去分解自己的痛苦。
凰夭的肚皮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一样,四肢也浮肿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只炸药桶。
凰夭忍着痛,运转着自身的功法,让这些药力在她的身躯中流动起来,不然她迟早会爆体而亡的。
那双羽翼不受主人的操控,从背后生长出来,掉落的羽毛又重新长了出来,变得比以往更加锐利,华美。
身子骨烫的厉害,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是沸腾了起来,一刻不停的跳动着。
她面部抽搐,背后羽翼的羽毛从肩骨上蔓延开来,从短短的软软的逐渐变为长长的锋利的。
一样子,凰夭的身上脸上便覆盖满了羽毛,五官也在变化,最后化为了本体,那一双瞳子再睁开来了,是金色的,冰冷无情的,让人不敢直视。
药力在凰夭的丹田处堆积冲撞着灵穴,不断地拓宽,压缩,甚至去冲撞十一层的桎梏。
但那十一层的灵穴似乎是枯竭了一般,不管怎么冲撞,它依旧稳如泰山。
无奈之下,药力只能去选择冲撞灵根,灵根被迫扩充,空间灵根似乎被冲转得裂缝横生,像极了那些原始状态的空间切裂。
魂海中的并蒂莲中的白花上的锁链又崩断了一根。
火焰渐渐缩小,只堪堪笼罩了凰夭和那棵梧桐树。
紫重尊者看见如今这幅状态便知晓事情快要结束了,放心地回去了。
族人们也三三两两地回家了。
不过他们安心的太早了,凰夭的情况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好。她深深地沉溺在了梦魇之中,无法逃脱。
族人们面带着笑意,亲切地唤着一声声少主,小伙伴们则是喊着瑾瑜。
凰夭开开心心地迎了上去,刚要拥抱住紫重尊者。
紫重尊者却是摸着她的手腕,面色一变,很快就地将凰夭甩了出去。
凰夭砸在了地上。
“你怎么变成了一个废物?!你不配在留在我身边,滚!”
凰夭被这变故给吓愣了,她伸手探了探自己的内部变化。
十一层到十三层的灵穴全部枯竭,筋脉也受到了不同程度损伤,灵根也破破烂烂的像筛子。
她更加愣住了,也没有勇气去追紫重尊者了。
旁边的族人也一个个变化了脸,脸上不是露出惋惜,就是露出愤懑,同情,更有甚者露出了厌恶。
他们窃窃私语,对着凰夭指指点点,这一刻就凰夭感觉像没穿了衣服一般。
凰夭向小伙伴们投出了求助的目光,伸出手。
小伙伴们却一个个推开了凰夭挽留的手,并且嘴里吐出毫不留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