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彻底愚弄了!
这个认知令沈誉南怒不可遏,眼底迅速弥漫起一股杀意,声音冷寒彻骨:“开快点!”
司机被这股压力压得喘不过气,一脚踩下油门。
沈誉南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危险气息,他给霍白打电话,没人接。
他又给保镖打电话,保镖回道:“霍助理说李小姐情况一切正常,让我们先回去。”
“他亲口说的?”沈誉南锐眸微眯,霍白是个几乎完美的助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不接电话就已经是很不寻常的事了。
“不是,是李小姐转告的,说她受了惊吓,医生给她开了些安胎的药,霍助理去拿了。”
很显然,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马上查查李星浅还在不在医院,不要让她离开,等我过来!”
沈誉南语气狠戾,几乎将手机捏得粉碎。
车子猛地开到医院门口,一个急刹停下来。
沈誉南快步走进医院,保镖已经将整家医院都控制住,原本平稳的秩序被打破,所有人都惶然不安地看着走路带风的沈誉南。
“总裁,从监控看李小姐还没离开医院,她应该还在之前的科室。”保镖随行身侧,语速飞快。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科室外的走廊上,不经意一抬头,赫然与李星浅四目相对。
霍白闭着眼睛靠在李星浅身上,看得出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全凭她双手死死拉着他才没直接倒在地上。
“誉南……”看到沈誉南,她瞬间慌了神,手一松,霍白掉在地上,“砰”一声巨响听得都疼。
沈誉南一眼看到霍白后颈上没完全擦干净的血迹,他抬手,保镖连忙将霍白扶去医治。
李星浅语气慌乱:“誉南,你听我解释,这是个意外——”
“闭嘴!”沈誉南低斥,锋利如刀的眼神看得她心头一冷,不敢说话了。
“去监控室。”
李星浅脸色一白,阻止不了他,她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就算有不利她的事实,至少她还能辩解两句,不至于直接被宣判死刑。
监控室。
沈誉南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让人调出监控。
李星浅眼睁睁看着她和霍白在科室里争论了几句,她苦苦哀求,再到假意放弃,又凶相毕露,全都被监控清晰地记录下来,避无可避。
“誉南……”李星浅张嘴想辩解,她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巨力掼到墙上,脖子被卡住,沈誉南双眼通红,声色俱厉:“你骗我!”
李星浅喘不上气,双手徒劳地掰着他的手,弧度轻微地摇头,眼角挤出几滴泪水。
“我居然听信你的鬼话选了你,丢下她……”他声音喑哑,犹如一头困兽,浑身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围着笼子打转,“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自责、懊恼、强烈的憎恶等情绪在他眼底轮番闪过,就在李星浅以为自己要被掐死时,脖子上的力道突然一松,她无力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送去警局。”沈誉南撇过头不看她,紧握的双拳仍然微微颤抖。
李星浅难以置信,膝行上前抓住他的裤腿:“你不能这么对我!是,我是做错了,可那是求生本能,我只是怕绑匪,我不敢和他单独待在一块才会撒谎,我哪知道他那么疯狂,居然会引爆炸弹?”
“我是骗了你,可我曾经为了你堕胎的事是真的啊!我身体的确伤到了根本,你以前不也说要补偿我吗?我不要补偿了,我们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你别送我去警局,我可以给梁沁上香,我可以每年都去祭拜她,我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誉南,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李星浅恳切地仰头看他,但他一言不发,她越说越心凉。
“我没杀了你,已经是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了。”沈誉南居高临下的视线令她不寒而栗。
李星浅无望地瘫倒,脸上血色尽数消失,只剩下满心绝望。
沈誉南看在眼里,根本勾不起他哪怕一丝同情。
她还好好地活着,梁沁却失去了性命,还有他们的孩子。
沈誉南痛苦地闭上双眼,他恨李星浅,更恨他自己。
与此同时,另一家医院内,躺在病床上的蓝老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外公。”沈暮北探过身,松了口气,“您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还好送来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您千万保重身体,不要情绪激动。”
蓝老头颤巍巍朝他的方向抬起一只手,浑浊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期盼:“沁沁……”
沈暮北低下头,蓝老头瞬间像老了十几岁,他泪流不止,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道:“你救我干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沁沁一个人在底下一定很难过,我下去还能陪陪她,还有外孙……”
他悲从中来,整个人都佝偻起来,苍老消瘦的身影让人看了十分心酸。
“外公,”沈暮北声音有些更咽,“现场没发现沁沁的……尸体,也没发现她的身体组织,她有可能还活着……”
蓝老头笑得苦涩至极:“你不用安慰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