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初来乍到,惴惴不安地给人敬酒。
他很快发现这些人对他的态度都十分奇怪,不是敷衍了事,就是疏离冷淡,还有直接拒绝敬酒,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的。
“他们怎么好像都不太欢迎我?这是怎么回事?”富商问陈凤月。
他来江城没多久,对这不熟悉,陈凤月一直生活在这,能给他不少建议。
陈凤月目光闪烁,含糊道:“只是还不熟而已,熟悉以后就好了,你别多想。”
“是吗?”富商半信半疑。
离开宴会后,她拒绝了富商的车,自己一个人回到家。
房间一片漆黑,陈凤月打开灯,梁雪坐在床边,整个人说不出的阴沉。
“吓我一跳。”陈凤月抚了抚心口,在梳妆镜前坐下摘掉耳环,随口问,“谁惹你生气了?”
梁雪直勾勾望着她:“你跟别的男人勾搭到一起了。”
陈凤月勉强笑笑,想敷衍过去,梁雪语气尖锐:“妈,你怎么想的?我的出身本来就够让人诟病了,你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而且那就是个一点底蕴都没有的暴发户,说出去都丢脸!
她忘不了那些人鄙夷又怜悯的目光,有那样一个妈,谁知道梁致行是不是真是她爸?没准她是陈凤月和别人生的野种。
这件事一旦传到梁致行耳里……
梁雪身体微颤,毫不怀疑他到时会闹到掀翻屋顶。
陈凤月不屑地勾了勾唇角:“那点闲言碎语算什么?这种苦日子我过够了,我不会跟你爸那个窝囊废一样,你等着瞧吧。”
梁雪气急败坏地去抢她手机:“你以后不许跟那男的联系!”
“手机还我!”陈凤月伸手要夺回来,推搡间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梁雪愣住,眼眶通红地看着她检查手机有没有受损,愤怒地跑出房间。
与此同时,另一头。
“这是什么?”沈誉南垂眸看着递到他面前的银行卡。
梁沁淡声道:“这是办画廊时你出的资金,连本带利。”
“你什么意思?”沈誉南不悦地沉下脸。
她解释:“我不是要跟你划清界限,只是想把画廊独立出来。”
虽然来画廊的大多数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但她希望画廊是完全属于她,跟其他人无关。
沈誉南凝视她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这张卡。
突然,他面露痛苦,手按住胃。
梁沁关切打量他:“怎么了?身体哪不舒服吗?”
沈誉南面色很快恢复平静淡然:“没事。”
梁沁神色狐疑,劝道:“工作虽然重要,但也别怠慢身体。饭要按时吃,按时休息,别熬夜加班工作……”
她絮叨了一大堆,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那三年里,她细微不至照顾他的时候。
比起那时壁花般沉默温顺的她,眼前的她要更生机勃勃,更有趣。
梁沁请了人来处理画廊的事,她更多时候还是关在画室里埋头作画,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响起,她接起电话,那头夏玉暴跳如雷:“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给我滚来第一人民医院!”
梁沁看着挂断的手机一脸莫名其妙。
能让夏玉情绪失控的只有沈誉南,难道似乎他出了什么事?
梁沁瞳孔骤缩,立刻赶去医院。
沈誉南正靠坐在病床上,输液管从他手背延伸到一旁的输液架,看到梁沁,他眼底掠过一丝意外,沉下脸:“谁让你把她叫来的?”
夏玉面露不快:“让她看看自己干的好事!再说她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本来就应该来照顾你!”
梁沁看向一旁的霍白:“怎么回事?”
霍白面色自责:“总裁突然吐血,送来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胃出血。”
梁沁眉头紧皱,夏玉不满质问道:“你怎么照顾誉南的?他都胃出血住院了,你在干什么?听说你最近开了个什么画廊?马上关掉!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誉南的日常起居,辅助他专心工作,其他事都不是你该操心的!”
“你少说几句,不怪她。”沈誉南替梁沁说话。
“本来就是她的疏忽,还说不得了?”夏玉反而更生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怎么都要让你俩离婚,知月比她更适合做沈太太。”
沈誉南眉头蹙得更紧,刚想说话,梁沁凉凉开口:“你这是找儿媳妇还是找保姆?”
夏玉脸色微变。
“他有手有脚,不会照顾自己么?一个在外雷厉风行的大男人被你说得好像没人照顾就活不下去,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你——”夏玉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梁沁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她就像个闷葫芦,总是不声不响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她骂梁沁这人也不会说什么,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软弱可欺。
梁沁看着她震惊的眼神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她曾经也的确想过做个合格的贤内助,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
“离婚吧。”梁沁吐出一口气,神色疲惫,“你要的是个贤内助,但我只想追求事业,与其日后因为这个争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