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梁沁还是有些失望。
这时沈誉南拿起一旁的牌子,她立刻阻止,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十二万!”这时一名女士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梁沁惊讶地微微睁大双眼,低声问:“不是你安排的人吧?”
沈誉南缓缓摇头。
她有些半信半疑,另一名男士举起牌子,打消了她的疑虑:“十五万!”
这仿佛是发起了某个信号,开始接二连三有人举牌出价,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很快飙升到一个她从来没设想过的高度。
拍卖会结束,“新晋画家lq的画以高价卖出”就成了热门话题,引来许多关注。
另一头,医院。
“梁先生。”护士敲了敲病房的门,“你卡里的钱已经用完了,尽快去续费,不然就只能请你离开了。”
陈凤月神色不敢置信:“这么快?我们前两天才刚交钱啊!能不能再通融几天?我们想办法凑钱?”
护士公式化地回道:“这是医院规定,我也没办法,你们尽快吧。”
她转身离开,梁雪垂头丧气:“妈,怎么办?能卖的都卖了,实在凑不出钱了。”
自从破产后,梁致行名下的所有房产都被扣押,她们只能在医院附近租了间破旧的屋子,吃的用的都和当初有天壤之别。
为了支付梁致行的高昂治疗费用,她们卖掉了所有珠宝首饰和名牌包包,腆着脸到处借钱,得到的都是奚落嘲讽。
陈凤月没好气地瞪了眼病床上头发斑白、沧桑颓唐的梁致行。
要不是指望他东山再起,她早撒手不管了。
她当初嫁给他可没想过自己会过今天这种日子。
突然,梁致行激动地坐直了,双眼直勾勾盯着电视:“……梁沁,是梁沁!”
两人顺着他视线望去,只见电视上正在展示一幅描绘地震场景的油画,镜头正好给到画的右下角,“lq”两个英文字母映入她们眼帘。
梁雪恍然地睁大双眼,也跟着激动起来:“真的是!我去了沈家那么多次,经常看到梁沁的画,这就是她的字迹,我认得出来!”
而且lq也正好对应了梁沁名字的大写首字母。
他们再细看新闻的报道,才知道梁沁的画居然卖出了那么多钱。
她一战成名,又师承罗丹青,早就出圈了。
“快,拿我手机来!”梁致行朝陈凤月招手,满脸急不可待,一改平日的虚弱模样。
陈凤月不解地把手机递给他,梁致行拨通蓝露电话,开门见山地说:“我现在生病住院需要钱,梁沁不是卖画赚了钱吗?你让她拿钱给我,关系再不好她也是我女儿,有赡养我的义务。”
上次吃瘪还记忆犹新,蓝露不情愿道:“我的话她根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梁致行语气不容反驳:“她要连你的话都不听就更不会听我的了,总之你想想办法!”
他径直挂断电话,陈凤月忧心忡忡:“她会听你的吗?”
当初他们俩离婚可不光彩,蓝露不该恨到骨子里吗?
梁致行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嗯。”
与此同时,梁沁和沈誉南久违地去拜访蓝老头。
为了庆祝他特地让人做了一桌好菜,几杯酒下肚,蓝老头兴奋地满面红光:“我那几个朋友知道我有这么厉害个孙女都羡慕得不得了,哈哈!”
梁沁微笑不语。
外公为她的事操心这么多,能让他高兴也是好的。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饭桌上温馨的气氛。
梁沁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接下电话。”
“谁打的?”面上带着笑意的蓝老头随口问了一句。
“我妈。”梁沁表情很微妙。
沈誉南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蓝老头察觉一丝端倪:“蓝露以前也联系过她?”
沈誉南面带讥讽:“嗯。”
蓝老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起身离开,在佣人指示下找到了正打电话的梁沁。
她的声音飘入他耳里,淡淡的冷嘲:“上次你就让我放过梁家,现在又让我打钱给他。赡养义务?一个没尽过父亲责任的人凭什么?”
蓝老头一听就来火,上前夺过手机诘问道:“你到底被梁致行灌了什么迷魂汤?他那么对你你还替他说话?”
梁沁吃了一惊,有些无奈。
上次是沈誉南,这次是蓝老头,怎么每次都这么巧?
蓝露苦笑:“爸,你就别管了。”
“我不管?你跟那个混账都不管,我能放着沁沁的事不管么?”蓝老头吐出一口浊气,又道,“你以后少再拿那混账的事来烦沁沁!”
他果断挂断电话,望着梁沁神色复杂变幻,最终长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回去吧。”
吃完饭,沈誉南陪着蓝老头下棋,梁沁去切水果。
蓝老头明显心不在焉,几次下了错棋。
“我能帮你分忧吗?”沈誉南修长手指拈起一枚棋。
蓝老头叹了口气,将自己听到的电话内容跟他说了,神色凝重:“蓝露从小就有主见,爱憎分明,当初一知道梁致行出轨就毫不拖泥带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