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红色横亘在谢慕白的仕途之前,谢慕白买酒疯癫数日,尚不能清醒,犹自独晃京城街头。
这如何回去,谢慕白观京城月升日落,人去人逝,瞳中辰光散;花开花败,白驹流水,衣带渐松宽。
也罢,谢慕白拄起一木杖,从此一人浪迹天涯,怎敢回乡,一念婵儿得知自己断仕途毁誓言那失望模样,谢慕白便不禁心疼。
一晃三年去,谢慕白虽离乡,但也不曾忘却家乡的消息,打听到婵儿要出嫁时,倒是疑惑。又听到是柳州一霸眼馋成婵姿色,也不顾成婵已有小孩,豪掷千金,让成家不得不妥协。反正是纳作十三门偏房之一,有无子嗣,并不在意。谢慕白忙蓑笠打扮潜回乡偷偷张望一眼,走过那日相送的小桥,残石遍地,谢慕白走得很是小心,怕是踩碎了这片宁静,怕是踩坏了梦中那一幕幕的云烟。
谢慕白远远地跟在队伍的后面,每一声爆竹,每一声锣响都如同小刀硬生生割在心头,不知今夕何夕,伊人是否记得起,小桥流水那一青春少时的风情。
“等我金榜题名,回乡为你画眉。”谢慕白眼泪不自主地往下流着,捂着胸口,走得蜿蜒。
前方突然大喊,花嫁凌乱,谢慕白莫名前行,一探究竟。
“新娘...新娘服毒自尽...”一时间谢慕白满脑空白,那倒下的花轿似乎离自己好生远,怎么追,都追不到。
婚队溃去,谢慕白也不知追了多少春秋,抖索着风尘的手,撩开了红帘。
婵儿和三年前一样,颦颦玉颜,但如此惨白,唇边的黑血煞是触目惊心。
探花如何?无咎如何?谢慕白此时已忘却三年背负的一切,似回到未离乡那华年,抱着婵儿向那小桥奔去,只不过往日嬉笑温存,今日一生一死。
“我误了你今生,已是白不了头。”谢慕白抱着婵儿一步一颠直往那水中央走去,在水深及腰的地方,咬破了自己的唇,汩汩而出的鲜血,晕开了水面,晕开了不切实际的梦。
“今世用血点你绛唇,来世愿你荣华一生。”谢慕白吻了下去,血染红了婵儿苍白的下唇,谢慕白笑的,和弱冠那年一样灿烂。
一剪梅缘尽
轻开轩窗小梳妆,初识君郎,少年情长。相约小桥明日光,君赴京城,偷偷回望。
空等春去秋又来,笑颜不开,怎不回乡?血泪已干嫁他娘,心死黄泉,两不相忘。
“乖,别闹。”谢慕白执着胭脂笔,勾起婵儿的脸,两人对望,一眼万年。
“所以,谷主其实是成欣师叔的姐夫?”
一日午后,十一又缠着刘伊婧给自己讲故事,“果然说得比我爹好听!不光有故事,还有诗词!有文化果然不一样。”
刘伊婧也不知道为什么十一总是对长辈们的感情史那么感兴趣,难道去了一次风雷山庄情窦初开了?难不成是看上了独孤彤霄那丫头?
“神剑谷都是可怜人呐。”十一发出一种不属于他那年龄的叹息声,“还好最终谢师兄还是被他父亲带入了神剑谷。”
“如何成为江湖人口中的剑神也是后面的故事了。”刘伊婧坐久了腿有点酸麻,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天色,回头问着十一,“这次不和我出去转转,还有你的成师叔?”
“刚回来没多久,我想陪陪我爹。”十一笑着,刘伊婧却觉得很心疼。
“你们准备这次去哪里?”谢慕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夜没睡的他走路都有些飘忽。
最近关于神威的动向完全搜查不到,只知道西北方有一处神威军,大约千人,绕了好大一圈往豫州去了,而另外一支却又从璇玑阁出发,往西北前行。
这不是多此一举嘛?谢慕白是完全看不懂神威军的走向,难道风雪塔那边出了大乱子?
“当然先去风雪塔,看看飞虎那几个小王八蛋闯出什么祸来。”成欣是来叫刘伊婧回去吃饭的,吃完就准备出发了。
“让他们忙完了来我们这里坐坐罢。”谢慕白有点想念关一川这个老头了。
“若谷主实在没人陪着消遣,不如我每天陪你打一架?”十一立马折了三根树枝。
“别,这么打下去,迟早有一天神剑谷所有的枫叶树都会被你薅秃!”谢慕白哭笑不得。
文武山的秋天很润,润的不是山色,而是天色。毕竟处在江南,烟雨婆娑,倒是有种与北方黄山完全不同的秀气。
文武山上急急地掠过两个人影,正是京华与素衣。从刚进文武山的时候,两人就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去,却没个人影。京华有些担忧多情楼会不会被神威突然袭击,便催促着加快脚程,两人即刻回柳州。
但是奇怪的是,不管京华与素衣提起全身内力,就是感觉甩不开那几道阴森森的目光。京华倒是好奇,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就凭几个人来堵自己的去路?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虽说多情楼断代,但京华的修为这几年也已是大成,怎能让人如此调戏?京华眉头微颦,脚下一顿,止住去势。
“多情楼京华,敢问哪方偷鸡摸狗之辈,不敢真面目见人,行如此苟且龌龊之事?”
素衣也想跟着出声,却见到一介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缓缓从山上飘落,数十米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