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踉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薛瑞闻声回头,见对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顿时高兴起来。
可是,当他转身想走时,突然又犹豫了一下。
对方拼死救自己,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现在人家昏迷过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薛瑞蹲下身,先揭开麻衣女子头上斗笠看了眼,发现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看着十分陌生的女子,这才小心的查探对方哪里受了伤。
很快,他就找到了麻衣女子受伤的位置。
在对方的肩胛骨处,有一处类似箭伤的创口,估计是被类似于臂弩袖箭此之类的武器射伤。
箭簇不知何时被麻衣女子拔下,此时正往外流着鲜血,她后背至腰下的衣衫,全都被鲜血浸湿。
这种情况薛瑞还是第一次见,看着被被鲜血染红的双手,他感觉有一丝丝的头晕。
轻咬舌尖,薛瑞让自己清醒了些,才起身去看几间屋子情况。
这民宅没有别人,甚至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应该是麻衣女子的临时落脚之处。
薛瑞挽起袖子,试着将麻衣女子抱起来。
这麻衣女子身量不高,看着有些纤瘦,但薛瑞身板太小,又没有特意锻炼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竟没抱动人家。
最后,他只能半拖半拽,将麻衣女子弄上了床。
将对方放到床上,薛瑞在房中寻摸了一圈,从墙上挂着的一个包袱中找到了一件月白色肚兜,这玩意是女子贴身穿的,比一般的衣服干净,用来止血正好。
当然,薛瑞不懂什么技巧,就是将肚兜团起来按压在伤口上,等待伤处的血管自行修复。
就这么按压了很久,伤口的鲜血逐渐止住,薛瑞终于松了口气。
要是在这么流下去,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怕是要贫血了。
止住血后,薛瑞没有急着离开,等了快一个时辰,麻衣女子才悠悠转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影时,麻衣女子目光一凝,下意识伸手去摸兵器,然而却摸了个空。
“你伤口流血太多,才刚刚止住,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要是再裂开,就等着死吧。”
薛瑞退后两步,认真提醒道。
麻衣人看清是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用右手撑住床坐了起来,随着这个动作,她脸上隐隐闪过一丝痛楚之色。
薛瑞探头瞟了一眼,顿时急道:“让你不要动,现在伤口又裂开了!”
说着,就转身从木盆中取出洗净的肚兜,上前去要帮女子止血。
麻衣女子下意识侧身闪避,却被薛瑞按住肩头,强行将肚兜按在伤口上。
“唔……”
“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带我来这有什么目的?”薛瑞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问道。
麻衣女子伸出右手,自己按住伤口上的肚兜,随后开口问道:“我的剑呢?”
声音有一丝清冷,还有一丝无力,显然,她此时的状态并不好。
薛瑞疑惑道:“没看见啊,你带回来了吗?”
“带了!”
麻衣女子面色一紧,皱着眉道:“就是那柄被白布缠着的剑!”
“哦哦,你说的是那根棍子啊,在院子里呢。”
薛瑞一拍脑袋,忙转身出去,找麻衣女子用的短棍。
这跟短棍看着像棍子,是因为这剑的剑鞘和剑柄都是圆柱形,被白布条细密的缠了一圈,看起来就像是根棍子。
薛瑞拿起来掂了掂,这把剑分量不轻,起码有十几斤,估计连剑鞘都是用金属打造成的,也不知道对敌的时候累不累。
看到剑还在,麻衣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像是宝贝一样接过去,放在枕头上。
“剑给你了,你是不是应该要回答我的问题?”薛瑞继续追问。
麻衣女子皱着眉,不悦道:“你被人追杀,我出手救你性命,你现在还质疑我?”
“那我要报官,你为什么不让,还把我带到这里来?”
“江湖中人,向来被官府视为眼中钉,我只是怕你报官给我引来麻烦。”麻衣女子回答的滴水不漏。
薛瑞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猪市口杀人桉,以及石头胡同口三条人命,都是你所为,对也不对?”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麻衣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被掩饰过去。
薛瑞沉着脸,咬牙道:
“先前我还不敢肯定,但从你击杀那个高个子的手法来看,显然和猪市口和石头胡同杀人桉如出一辙,再加上那两次命桉都和我有关联,足以证明今日你出手救我,并不是碰巧遇上,而是因你这两月一直在跟踪我,对也不对?!”
闻言,麻衣女子面色有些不自然,想要辩驳,可张着嘴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索性转过头去,不肯再理会他。
见她这模样,薛瑞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这女人一直跟着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长得俊俏,让她深深迷恋,无可自拔,这才默默跟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