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也先说了句听来的明朝的谚语,一甩袖子站起来,命令道:
“今日本太师要亲自出征,你也要随我一同前往,胆敢不从,就休想再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这话,朱祁镇彻底瘫了下去,心知这皇帝的虎皮终于扯不下去了,现在他只是个任瓦剌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等大营中兵马披挂整齐,也先也换上了一身戎装,准备亲自领兵厮杀。
朱祁镇被也先几个亲兵架着,上了一辆土木堡时从明军缴获来的战车,并连象征皇帝的大纛也固定在车上。
“太师,太师,可否给朕穿一件盔甲,毕竟刀枪无眼,朕不想死在军阵中啊!”
朱祁镇被人左右架着,可怜巴巴的向一旁的也先央求道。
也先瞟了他一眼,觉得这颗棋子或许还有用,便对亲卫吩咐道:
“给他着甲,皇袍套在外面,记住,不要让他轻易死了,本太师还有大用。”
亲卫领命,随意找了件铠甲给朱祁镇套上,就将他强行按在战车中,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
德胜门城头上,朱祁玉和一众文武看着瓦剌大营,心中都颇为疑惑。
就在两刻钟前,突然有人发现瓦剌大营中竖起了一杆颜色极为特殊的旗帜,虽然离得远,可在旗帜迎风飘扬的时候,还隐约能看清旗帜的颜色和所绘的图纹。
朱祁玉满脸不解,问旁边大臣:
“那杆大旗似乎和朕仪仗中的龙纛有些相似,这也先竖在军中,莫非是想体验一下皇帝威风?”
户部尚书金廉神色凝重道:“陛下,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现在乃是大战紧要关头,也先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怎会贪图这些虚假荣誉?”
“部堂说的是,也先所图甚大,肯定想耍什么花招。”
很快,城头官员们的喧哗声就停止了。
因为瓦剌大营营门大开,精锐骑兵犹如黑色潮水般朝德胜门席卷而来。
呜呜呜——
明军大营中,吹起了悠长的号角声,宣示着敌人开始进攻。
“那杆大旗动了!”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忽然有人惊呼起来。
朱祁玉手搭凉棚,朝远处看去,就见明黄色大旗正混在瓦剌人其他的旗帜中,正向德胜门移动。
随着大旗逐渐接近,众人看的越来越清。
“这,这是天子出巡所用的五色销金龙纛!”
朱祁玉身边的兴安突然失声叫了起来,他在宫中当差几十年,对皇帝仪仗十分熟悉,此时大纛靠近不少,他很快就认了出来。
“是陛下,不,是太上皇!”
很快,又有人发现了战车中的朱祁镇,虽然离得远,但那身醒目的明黄色龙袍,在黑色的潮水中,显得十分夺目。
虽然还没确定那人是不是皇兄,可朱祁玉已是手脚冰凉。
他身为朱棣的重孙,对曾祖的事迹自然很熟悉。
这也先领着疑似太上皇的人来攻打德胜门,守军怕伤了自家皇帝,必然投鼠忌器,而瓦剌人就没有这种忌讳,肯定会越战越勇,此消彼长之下,胜负难料啊!
片刻后,于谦派来的信使,证明了君臣的猜测。
信使在城下,禀报了明军侦骑发现皇帝大纛的事,询问如何应对也先的损招。
众臣罕见的沉默了,铁铉当初拿太祖画像和灵位,就让太宗皇帝无功而返,更别说也先架着活生生的太上皇,这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太上皇的性命,将来该如何跟天下人解释?
弑君的罪名,没人能担得起!
城外大营中,于谦也是左右为难。
为了避免误伤朱祁镇性命,石亨不敢让神机营开火,只能派出步军出营列阵,准备强行抵挡瓦剌人铁骑。
于谦深知,此事只有朱祁玉可解,当机立断派出信使前去征求朱祁玉意见。
只要朱祁玉下令,他就立马让石亨派出神机营,以火铳阻击瓦剌铁骑。
可左等右等,依旧没有等到朱祁玉的回应,于谦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
望着接近的瓦剌大军,薛瑞心中也满是惊骇。
他读了不知多少史书,可从没听说也先架着朱祁镇来攻打京城的事迹,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完全背离了原先的历史进程。
而这种巨大的变化,绝对是因为他的干预,才发生的连锁反应。
“娘的,也先用这么阴险卑鄙的招数,这要是再犹豫下去,都要被瓦剌骑兵打进大营了!”
薛瑞在城头急的差点跳脚。
见朱祁玉还在犹豫,薛瑞福灵心至,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来。
“太上皇造反了!”
就在君臣沉默的时候,城头上忽然响起一声悲愤交加的惊呼声!
朱祁玉和大臣们愕然回首,就见薛瑞指着城外,一脸的痛心疾首。
“陛下,太上皇投降瓦剌,竟然亲自领兵来攻打德胜门,这不是造反还能是什么?”
见君臣都没反应过来,薛瑞又循循善诱,跟众人解释了自己的思路。
刚听到太上皇造反这句话时,别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