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并没有提到有关接回朱祁镇的事,就像根本不在意一样。
见朱祁镇面色有些难看,也先意识到了这使团有问题,不由看向明朝两个使臣,问道:“你们两人在明廷是何官职?”
“太常寺少卿。”
“通政司右通政!”
两人不卑不亢的答道。
也先不是很清楚明朝的官职,转头看向营帐角落。
喜宁见状,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忙小跑着上前,在也先耳旁道:“太师,这两个都是正四品的官职,而且没啥实权,跟于谦等人的官职差远了,想必是明朝皇帝特意派来羞辱太师的,您可不要理他们!”
也先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先前他见明朝使臣不卑不亢的样子,再结合从喜宁那打听到于谦等人的品性,还以为其中一人是于谦,结果听喜宁这么一说,这两人竟不是他要求的任何一个,而且官职也是小到连实权都没有,这明朝皇帝摆明了是在敷衍自己!
“好哇,明朝皇帝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如此羞辱与我,是觉得我手中刀不利否!”
也先被气的失去了理智,蹭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刀,要上前砍杀了赵荣和王复。
赵荣非但不怕,反而上前一步,做出引颈就戮的样子,道:“能死于太师之手,我赵荣必将扬名天下!”
王复同样上前,大笑起来:“不错,能为国尽忠,我王复必将名垂青史,被后人称颂,哈哈哈。”
“好胆!”
也先双手握住刀柄,就要朝两人砍下。
下一秒,他的腰身突然被抱住,竟不得动弹。
转头一看,原来是伯颜帖木儿阻止了他。
也先不由大怒,喝道:“放开我,今日我必砍了这两人,你不要拦我!”
“阿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明朝派他们来,肯定是为了激怒咱们,让你杀了他们二人,这样明朝便不用迎回皇帝,而且还能将责任推给咱们,让咱们师出无名!”伯颜帖木儿看过不少明朝书籍,知道战争的正义性非常重要,若是砍了明朝使者,明廷便能同仇敌忾,上下一心,全力以赴对付瓦剌,先前那些抱着和谈念头的官员,恐怕也要转变态度了。
被这么一劝,也先很快冷静下来。
伯颜帖木儿说的没错,这次他们前来,就是用的送朱祁镇回京正位的借口,沿途的百姓听说后,还主动送上酒肉,这说明很多明人都相信了这个说辞。
在大明朝廷内部,也同样充斥着和谈的声音,不少官员都认为,如果能给瓦剌一些好处,让瓦剌人主动退兵,这比打仗划算的多。
为此,主战派跟和谈派争吵了很多次,要不是前几天明朝大胜了一场,恐怕和谈派就要占上风了。
现在看来,明朝军队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孱弱,也先这两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若是打不下京城,又搜集不到足够的粮草,那瓦剌军队该何去何从?
在面临这样的抉择时,也先还真不好将明朝得罪狠了,要是真砍了使者,就失去了和谈的基础,大明朝廷内部团结起来,瓦剌只会更加被动。
思索片刻,也先收到入鞘,冷冷的看向赵荣两人,道:“皇帝派你们来,除了送交国书,还说了什么没有?”
赵荣二人不知敕书中写了什么,但昨日在朝议时,他们已经知道这次出使主要的使命乃是接太上皇朱祁镇回京,于是赵荣答道:“我等前来,自然是应太师之邀,恭迎太上皇车架还京,还请太师允准!”
也先冷笑道:“明朝皇帝只派两个小官来迎接,分明是轻慢我瓦剌,你们回去告诉皇帝,除非于谦石亨等人前来,否则一切事情都免谈!”
果然如此!
赵荣和王复对视一眼,先前他们来时,就知道也先动机不良,现在看来,他还真在打于谦等大臣的主意。
两人也不多说,拜别朱祁镇后,就带人离开了土城。
营帐中,朱祁镇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他本以为回京的最大障碍是也先,现在看来,就算也先想送他回去,恐怕归途也不一定能一帆风顺。
却说赵荣两人回京,得知也先不肯放人后,朱祁玉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不过,也先要求明朝再次派出使者,这让朱祁玉有些为难,便让成敬去问于谦的意思。
也先反复要求于谦做使臣,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先前于谦已经当众表明了态度,此时自然不用再做面子工程,便回道:“现在于谦只知道战事,其他的事情我不敢参与。”
朝臣们听说此事,也强烈反对于谦出使。
于谦好歹是国家栋梁,如今身负守卫京师之责,也先明目张胆的要加害他,要是朝廷还在考虑让于谦出使,那就显得太苛待功臣了。
官员们的反应,让朱祁玉非常满意,顺水推舟做出了不在派使者前往敌营的决定。
……
在明朝使臣前往土城的那段时间,薛瑞也和父亲薛元皓应邀到了会江楼。
在商业发达的京城,会江楼的档次并不算太高,但因其价格适中,吸引了一大批略有些身家的客人。
韩左是户部主事,官职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选择在这里设宴,倒也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