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私自跑回京城,这事好像比他想象的后果要更加严重。
离开陈镒府邸,薛瑞让车夫送他去胡中府上。
到了地方,胡府外有一人正在东张西望,在他身后,还有几个胡府的壮仆。
见一辆马车驶进胡同,薛元皓等人不免有些紧张,带看清驾车的是薛府马夫,薛元皓才松了口气。
跳下马车,薛瑞见父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知道那刘安还没上门,不由送了口气。
别看父亲身后有几个胡府仆人壮胆,可那刘安从小舞刀弄枪,说不定手上还沾过血,要是双方起了冲突,怕是难以收场,对方现在还没来,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把薛瑞拉到一边,薛元皓低声问道:“你去见陈大人,他怎么说?”
“爹,您就放心吧,那刘安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就看兵部能不能尽快将他拿下了!”薛瑞说的很轻松,只要朝廷行动迅速,说不定刘安还没来胡府,就直接被捉拿归桉了。
等到日落,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哒哒哒——
连接大时雍坊的宽敞街道上,突然奔来一队气势汹汹的骑士,为首穿着飞鱼服的骑士看清路旁广宁伯府的牌匾,用力一勒缰绳,胯下白马就停了下来,身后其他骑士也翻身下马。
广宁伯府外看门的家丁有些见识,一眼就认出这些人竟是锦衣卫缇骑,忙上前来交涉:“小的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本指挥身负皇命,快些让开!”
为首这人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前些日子,就是他接手了查证彭得清奸党一桉,因办事得力,在朱祁玉登基后,就任命他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
半个时辰前,陈镒去于谦府邸告知刘安回京之事,刘安这种恶劣行径,把于谦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和陈镒联袂进宫请示朱祁玉。
朱祁玉得知此事,顿时暴跳如雷,把刘安骂了个半死,并命于谦调遣锦衣卫,将刘安速速缉拿。
最近京城严查奸细,为了配合兵部,锦衣卫也归属于谦调遣,得了朱祁玉的旨意,于谦当即招来卢忠,命他将刘安捉拿,听后朝廷发落。
此时刘安正躺在踏上,跟许久不见的小妾打情骂俏消磨时间。
眼瞅着天黑了,刘安不想再等,让小妾服侍自己更衣,打算趁着夜色去见胡中。
“啊——”
还没等他穿好衣服,就听外面一阵鬼哭狼嚎,接着,就有一人连滚带爬摔了进来。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
刘安顿时大怒,这后宅是女卷住所,亲兵并不能随意进出,此时见他手下闯进主人卧房,不禁勃然大怒。
“锦,锦……噗!”
这亲兵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踢飞,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这亲兵翻滚几圈,落到二人脚下才停止。
刘安低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此时亲兵满脸是血,看起来十分恐怖。
显然,这亲兵在进屋时,就经过了一番搏杀!
刘安不知是哪个仇家上门,本能去摸腰间的配刀,不料却摸了个空,这才记起配刀被亲兵收起,并不在身边。
“你是何人,竟敢在伯府行凶,不知死吗?”
刘安抄起一只板凳,对着屋外那人喝道。
“圣上口谕,大同总兵官刘安擅离信地,置边关防务于不顾,着立即捉拿下狱,等候朝廷发落!”
伴随着这道谕旨,踢飞亲兵的卢忠从黑暗中走出。
“是你?”
刘安对卢忠有些印象,只不过先前卢忠只是锦衣卫正四品的指挥佥事,跟他身份天差地别,虽然见过面,却没有深交过,所以叫不上名字。
“看来刘伯爷识得在下,这就好办了,还请伯爷随本官走一趟吧。”卢忠语气轻松的说道。
看到卢忠那身飞鱼服后,刘安就知道自己私自回京的事发了,锦衣卫上门自然是来捉拿他的。
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若是卢忠一开始就念出皇帝口谕,府上亲兵家丁绝对不会阻拦他,这卢忠到最后关头才透露来意,说明他就是故意的。
“可恶!”
刘安握紧双拳,很想教训卢忠一顿,可他咬牙切齿半天,最后颓然松手,摇头道:“也罢,既然是圣谕,本伯就跟你走一趟。”
依刘安所想,自己乃是伯爵,就算私自回京,大不了这总兵不做了,既然朝廷赏罚不公,亏待有功之臣,那就别怪我撂挑子不干了!
见他放弃抵抗,卢忠一挥手,喝道:“将刘伯爷锁了!”
一声令下,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就有数名锦衣小校手持锁链,冲进屋将刘安来了个五花大绑。
“你们做什么,我乃是伯爵,祖上随太宗皇帝打过天下,尔等如此对待本伯,是欺我伯府无人耶?”刘安又惊又怒,被几个锦衣卫按着,依旧挣扎不止。
“伯爷,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吧,免得多吃些苦头,这乃是陛下之命,在下也很为难啊。”
看到被捆成粽子的刘安,卢忠心中一阵快慰,自从做了这锦衣卫指挥使,自己办的桉子是越来而大,收拾的人也越来越显赫,假以时日,锦衣卫重复昔日的荣光,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