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只好进来,低头道:“老爷,小姐请薛少爷过去,说是该上课了。”
自打薛元皓出狱,薛瑞的课业就停了。
胡萦儿在众人说话时来请,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她不是那种不长眼色的人。
薛瑞起身道:“爹娘,你们先陪师公聊着,我先过去看看。”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柳氏一阵担心:“这胡家丫头如此强势,连瑞儿都被拿捏的死死的,以后怕很难找到好婆家。”
却说薛瑞到了书房,胡萦儿正板着脸看书。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薛瑞关上书房门,凑上去笑嘻嘻问道。
“你给我坐好!”
胡萦儿用戒尺将薛瑞逼退,哼道:“你回去跟婶婶说,我还没打算嫁人,她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实在想做媒,就先给你讨个媳妇儿,你可比我还大一些呢,也该娶媳妇儿了。”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呀?”
薛瑞趴在桌上,故意逗胡萦儿道:“唉,我这样的人谁愿意嫁啊,要不我跟我娘说说,让你做她儿媳算了,正好一次把咱俩的亲事都解决了,岂不是省了许多事?”
“你,你说什么?”
胡萦儿哪听过这么大胆的话,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了当场,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让她脸颊和脖颈红的像熟透的柿子,就连身上那看不见的地方,也是滚烫一片。
见她那慌乱的表情,薛瑞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太过火,忙转移话题道:“当我什么都没说,咱们还是赶紧上课,最近耽搁了不少功夫,必须尽快补回来。”
“补你个头啊!”
胡萦儿强忍着羞赧,持戒尺朝薛瑞追去,边追边道:“瑞儿哥,我看你是皮痒了,竟然敢调戏我,信不信我去告诉你娘!”
“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成吗?待会我就告诉我娘,让她赶紧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这还不成吗?”
三两步逃到房门口,薛瑞见已逃出生天,就没有继续求饶,拉开门就窜了出去。
不成想,门口正有一人在偷听,薛瑞一头窜出去,直接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因惯性的问题,两人站立不稳,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猝不及防之下,他还在对方脸上啃了一口。
定睛一看,被压在身下的正是胡萦儿的贴身丫鬟——瑾儿。
“你怎么在这啊?”
薛瑞起身揉着嘴巴,拉起瑾儿抱怨道:“这可不怨我,谁知道你站在门口偷听,摔疼了就找你家小姐,让她赔你伤药钱。”
屋中的胡萦儿也看到两人摔倒,跑出来拉着丫鬟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瑾儿却不答,直愣愣的捂着脸,好半天才放声大哭:“小姐,薛少爷亲我,我不干净了!”
“得,又惹祸了。”
薛瑞见势不妙,赶紧熘之大吉。
刚才他是无心之失,可不是真占小丫鬟便宜,现在被当成了流氓,哪还敢继续待下去。
提心掉胆的回到西厢住处,见胡萦儿没有追来兴师问罪,他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房间里,苏苏正将她的衣服叠好塞入包袱中,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
薛瑞见状,疑惑道:“咱们不是已经在师公府上住下了吗?你这是要去哪?”
苏苏回过头来,都囔道:“胡小姐先前来安排住处,我见少爷住的这间卧房外间有供丫鬟歇息的床榻,就说要跟少爷住一间,夜里好伺候少爷就寝,可胡小姐不同意,说她已经给少爷专门安排了人伺候,让我跟她去住绣楼,我只好答应下来。”
“那不挺好的嘛,有专人伺候我,你也可以早点歇息,对了,你去绣楼后,帮我跟胡萦儿传句话,就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乱说了,记住了没?”薛瑞叮嘱道。
苏苏看着他,颇有些好奇:“少爷,您怎么得罪胡小姐了,为什么不当面跟她说?”
“咳,没什么,你就按我说的做吧,她现在应该回绣楼了,你收拾好就过去,我先去看看老爷跟夫人。”
薛瑞哪好意思说自己占了胡萦儿主仆便宜的事,摆摆手就去了爹娘住处。
胡府人丁凋零,西边厢房都空着,胡萦儿倒也体贴,专门选了间宽敞通风的屋子给薛氏夫妇,薛瑞看了很满意,让二老安心住下。
趁柳氏收拾行李的机会,薛瑞把父亲叫到外间,问了那一千两银子的事。
薛元皓苦笑道:“倒不是我故意瞒着,只是你师公打点关系花费颇大,咱们一时半会也还不上,与其让你们都担心,还不如我一个人担着。”
按照薛元皓微薄的俸禄,十年拢共才攒下不到百两银子,上个月被大伯夫妇赶出来时,娘俩也没来得及带走,现在怕是也被充了公。
“爹,你放心吧,这银子的事不用你来还,到时候我来想办法,您不用放在心上。”
薛瑞倒是满不在乎,也就是现在时机不成熟,要不然,按照他的广博见识,不说腰缠万贯,赚点银子给师公还债,想必还是轻而易举。
点着油灯,薛瑞在房间练字。
最近一个月,他在书法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柳公权那本字帖,光临摹都不下百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