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低头看手中的一叠纸。
“爹,您终于醒了!”
薛瑞站在门口,远远的叫了一声,作出一副惊喜的样子。
闻言,薛元皓浑身一震,随即抬头看向门口。
虽说父子俩只是一月未见,可第一眼看去,薛元皓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薛瑞和先前的儿子气质截然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今日醒来后,听柳氏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后,他就一直有这个想法,总觉得柳氏口中的儿子和他印象中的儿子完全是两个人。
“你,你果真是我儿子?”
不知怎的,薛元皓面对薛瑞时竟有些紧张,脱口问出了藏在内心深处的疑虑。
听他这么问,薛瑞也是心中一紧,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被薛元皓给看出了破绽。
他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父子俩的对话,让门外偷听的柳氏十分生气,她一把拉开薛瑞,进屋叉腰怒吼道:
“姓薛的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老娘偷了汉子,在这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又给你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这么一吼,把薛元皓吓得一震,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红,好半天他才羞恼道:
“你瞎嚷嚷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咱家儿子突然这么出息,有点不敢相信罢了,什么偷汉子说的太也难听,咱儿子还在这呢!”
“哟哟,现在知道是你儿子了,刚才不是还不信么?”柳氏阴阳怪气道。
“你,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薛元皓争辩了几句,感觉有点气虚,赌气的转过头去。
被柳氏这么一闹,薛瑞好歹松了口气,趁机说合道:“娘,我爹刚醒过来,还是别让他动气的好。”
“哼,看在咱儿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要是嘴上再不把门,我就带着瑞儿回娘家去,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
柳氏到底心软,见夫君有些气喘,也只好作罢。
怕夫妇两再吵起来,薛瑞忙上前打断:“爹,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
薛元皓露出欣慰笑容,夸赞道:“你这些天做的事,你娘都跟我说了,要不是有你奔走,爹怕是就死在诏狱里了。”
“也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被奸贼害死吧?”薛瑞笑道。
薛元皓惭愧不已:“说起来,都是爹爹的错,当日听信了陈御史的话,脑袋一热就去了英国公府,都没想过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爹活了这么些年,竟然做出了如此昏聩之举,还差点连累你们娘俩儿,这都是爹的不是。”
“现在知道后悔啦,我跟你说,要不是瑞儿替我撑着,我早就活不成了,以后你再敢胡来,我就让瑞儿不认你这个爹!”
柳氏听着也红了眼眶,不过却很骄傲,自家儿子现在太有出息了,让她恨不得满世界炫耀,现在夫君回来,免不了要得瑟一下。
“放心吧,以后我在钦天监安心当差,官员们的事我再也不参合了。”
薛元皓也深知做错了,对娘俩保证道。
薛瑞想起监中的事,对父亲叹道:“爹,恐怕你不参合也不行了。”
“怎,怎么了?”
柳氏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又生了什么波折,薛元皓也是满脸紧张之色。
见吓到两人,薛瑞不敢再卖关子,忙讪笑道:“是大好事,今日监官们一致同意,答应推举爹爹升任五官保章正一职,以后您就有官身了!”
“五官保章正?”
薛元皓和柳氏对视一眼,都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满脸的不可置信。
柳氏震惊的是,夫君只是一个天文生,这次能平安出狱,已经是烧了高香。
以前她一直觉得,就算夫君运气再好,补个正九品的五官司历,都算是薛家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了。
结果,儿子却说夫君能补正八品的五官保章正,让她真有点不敢相信。
薛元皓却想的不是这个,他着急问道:“让我补保章正一职,你师公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看来老爹还真是个实诚人。”
听了父亲问话,薛瑞心中暗想,若是一般人听到这个天大的喜讯,估计高兴的要跳起来,可薛元皓似乎完全不在意,反而第一时间担心起老师的安危,这足以看出他的醇厚品性。
柳氏反应过来,担心道:“对啊,这官职是你师公的,好端端的为啥要让出来,他老人家没事吧?”
“师公倒是没事,最近热痹症也好了很多,无事的时候就在府中陪胡世兄,快活得很,他老人家借着咱们弄出的动静,以告老为由跟监官们做交换,才让监官们同意爹爹补缺保章正一职,我寻思师公是真的想颐养天年了。”薛瑞解释道。
听说胡中无事,夫妇俩都松了口气。
沉默片刻,薛元皓叹气道:“也好,你师公年迈,又有伤病缠身,是该歇歇了。”
“你师公对咱家不薄,日后还须时常照拂着,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忘恩负义。”柳氏也提醒道。
“这是自然。”
父子俩同时点头,深以为然。
过了片刻,苏苏进屋,询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