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辰一来,姜宸星立马本能的进入防御状态。
她端正坐好,抬起下巴,精致的小脸,神情冷漠,不留一丝柔软。
“知道我是来入宫找事的?”姜宸星竖起满身刺,攻击性十足道。
周启辰宠溺的弯起嘴角,看着坐的高高在上,身着红色宫装的小姑娘,眼里是痴迷和占有。
这世上只有他的宝儿能把红色穿的如此好看,如烈火灼热,霸道强势的席卷人心。
“因我疏忽而犯的错,我如何不知。圣旨之事,王氏已罚笞刑十板,禁足一月。博陵王氏一族,也会逐个清算。”周启辰在姜宸星面前,历来少自称“朕”。
笞刑是宫中轻刑,以竹板责打犯人背部。和杖刑动辄死人比起来,痛感轻的如蚊子咬一般。
疼不至于伤筋动骨,就是脸全没了。
一国之后,被训斥了都嫌丢人。这回和普通宫人一般受刑,简直是没脸活了。
姜宸星乐了,她高兴的拍了拍手掌:“勉强算罚的可以。她最重视脸面,你倒是懂她。”
周启辰见她笑了,心里如同吃了最甜的蜜。
皇后王氏泪水涟涟的脸,从没在他心上留过印记。
“总不能让你受委屈。”周启辰深情款款道。
他一双眼深情的看着你时,仿若盛着星河。
姜宸星以前爱的就是这张如同神衹都脸,所以对他百般都好。
可如今,她瞧着只觉得心里作呕。
明明让她生受的委屈的人,就是他!他却尽数推到旁人身上。
太后也是一样的反应。
她最见不得她儿子这副深情做派,明明做错了事,还以为所有人理应包容他。
姜氏血脉骄傲正直,周启辰如此,定是随了他爹。
那个当初说只娶她一人,却后宫纳满嫔妃的渣滓先帝。
父子俩儿一脉相承的不要脸、自以为是,若非善于治国,早被人给悄悄废了。
“皇上,请庄重些。”姜宸星制止周启辰的献殷勤。
周启辰笑笑,毫不为她的言辞不敬而恼怒。
“宝儿,长乐宫为你空了三年。兴国遣来的使臣,我至多能再拖延十日。届时使臣与文武百官同朝,当众替兴国皇帝求娶你。你可知,你会面临什么境况?”周启辰说的说情意绵绵,却字字不掩威胁。
他得谢谢兴国皇帝,让他能以家国天下,强逼宝儿进他的后宫。
哪怕有名无实,总比无名无实的好。
姜宸星愣了愣,随即冷哼一声,周启辰是活飘了吧。
“你是在威胁我?”
“宝儿知道我的心,我如何舍得?”周启辰身子微微前倾,压迫力十足的对向姜宸星。
“只是,两国征战,国家伤财、百姓失命,宝儿定舍不得的。兴国皇帝算计颇深,除了你嫁与朕,别无他法。宝儿,你聪明不逊于男儿,该明白他求亲之举的狠毒。”周启辰低声循循善诱。
若是嫁,五姓七世家之首的姜氏嫡女成了敌国皇后,兴国便可散播谣言,打压姜氏在朝堂、军中的威望,令周朝被迫舍去国之重臣。而姜氏一族,撑起大周半壁江山,无人能替。
若是不嫁,兴国皇帝以十年不开战为诚意,奉上皇后之位,诚恳至极。姜氏拒了,便是不顾周朝百姓安宁,至国家大义于不顾。一旦开战,姜宸星和整个姜氏,必将是大周的罪人。
兴国皇帝的攻心之计,玩的甚是熟练。
姜宸星略一思索,便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她清楚的明白,周启辰说的全对,甚至还说的轻巧了些。
“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无法上战场杀敌,将兴国皇帝胸口一窟窿捅穿,戳出他的心脏,挂在城墙墙头三天三夜。”姜宸星捏着拳头,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