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激大家之前的挺身而出,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和大家商量,如果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姜杨说着叹了口气,“如果我不是因为顾念当初的情分,当初选人的时候我又怎么会拒绝村里其他人,只选了你们呢?”
“这事姜东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吧?当初你提出想让你的几个弟弟一起加入的时候,我就没有同意。”
姜东正是率先开口的那人。
姜东家四个兄弟,但是当初跟着姜松去接姜杨他们的只有他自己。
之后,在姜杨上门问他是否想加入卖干货的队伍时,姜东本想让姜杨把他几个弟弟一起收下。
毕竟分钱是按人头分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收入啊!
而当时姜杨就是以这个理由拒绝他的。
被当众戳穿自己的小心思,姜东脸色有些不好,“说什么感激,既然感激那又为什么想着要把我们踢走?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早就定好以后要让你姐夫来管送货的事了。这才急着把我们踢开。凭什么?”
听着姜东的话,姜杨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既然这样,我也有一句想问——干货加工坊是我们家出钱建的,香菇、木耳的种植是我们家云娘花了一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账也是我们家算的,我凭什么跟你分一样的钱?!”
姜东理不直气还壮道:“那不是还要去别的村收货吗?那些货卖的钱应该还按原来的分啊!”
姜杨都被气笑了,“姜东,你还记得每次大家去各村收货的时候,你收了多少吗?还有在码头上,大家四处找买家的时候,你卖了几斤?”
“这、这都多久了,谁还记得啊……”姜东有些支吾道。
姜杨冷笑一声,“呵,你不记得没事,我都记得。”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一边翻一边读了起来。
“二月初五,姜东,收干货三斤,卖货七斤;沈火年,收八十七斤,卖二百一十四斤。
二月十六,姜东,收干货八斤,卖货三斤;姜丰登,收一百二十斤,卖九十六斤。
二月廿九,姜东,收干货十三斤,卖货两斤;姜瓜子,收一百零三斤,卖三百斤。
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随着姜杨一个个数报出来,不仅姜东的脸色变了,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
“你这分明是故意针对我!只拿那些多的和我比,他们就没有收的少、买的少的时候吗?!
我记得有一次姜瓜子不仅一斤没卖出去,还因为摔了一跤,压坏了二十多斤,这你怎么不说!”
姜杨冷哼一声,“压坏的那回,姜瓜子自己拿钱补了那个损失,并没有占大伙儿的便宜。
是,他们也有卖的少,甚至一点没卖出去的时候,但只有你,几乎每一次都收的少,卖的少。”
姜杨说着对众人道:“你们每一次收的数和卖的数,我都有记录,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不介意花点时间念给你们听听。”
说这话的时候,姜杨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其中一些人身上。
那几个人本就心虚,哪还敢让姜杨一一念出来。
而姜东也没想到姜杨居然做的这么绝。
亏他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小心了,还找人互相掩护。
没想到姜杨年纪不大,心机却这么深。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姜东想着,忽然脑袋灵光一现:姜杨每次收货和卖货都要亲自去跑,怎么可能记下所有人的数的?
“你骗人!每次收货大家用的麻袋都一样,你怎么知道谁是谁的?”
姜杨笑道:“就是因为你们用的麻袋都是我给你们的,看起来一样,但是每个麻袋的开口内侧都绣了你们的名字。就是为了方便记账。”
姜东暗暗咬牙:难怪每次收了货还要挨个清点货物数量,还拿个小册子写写画画的。
他一直以为姜杨是在算账,却没想到他是将所有人的数都记下来。
“……那,那是我运气不好而已,卖货的时候我可是整个码头上到处跑,根本不可能只卖那一点!”姜东不死心地挣扎道。
每次在码头,姜杨都在四处奔走,卖货的时候又只分好坏,根本不分是谁的袋子,所以姜东笃定姜杨手上的册子根本是唬人的。
姜杨笑了笑道:“你别忘了,码头上的摊位一直都有人看摊的。”
而且,虽然买家是在码头上四处找的,可最终成交都是在摊上的。
只不过每次看摊的人都不一样,所以姜东才有恃无恐,觉得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卖的多还是少。
可看着姜杨胸有成竹的样子,姜东突然意识到:虽然每次看摊是轮流的,但是姜杨最信任的那四个人,至少都会有一个在。
想清楚这一点,姜东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时竟无话可说。
但是既然他主动送上来,姜杨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话说回来,姜东,你觉得码头上的富贵茶楼的茶好喝吗?”
其他人不明白姜杨这话的意思,但姜东的脸色却是一变。
姜杨也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道:“我觉得那茶和我们自己炒的山茶似乎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