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大脑没有太多思考,落在门把上的手像是跟随了内心的想法,下压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梁似星在这里居住的样子,佣人依旧每天都会打扫。
总让秦夙有一种她随时还会回来的错觉。
然而事实却是,这间房间里属于她的气息越来越淡了,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了。
她正在慢慢从他的生命中一点点消逝,却依旧占据着他内心最重要的位置。
秦夙侧身坐在她的床沿边,打火机在黑暗的屋子里亮起火光,点燃香烟后。
烟味彻底地覆盖了屋子里或许还有所残留的气息。
他清楚的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在逼迫自己放下,却也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思念不去打扰她,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放下。
他还是很喜欢她。
“……星儿。”
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明知安静地房内不会有任何回应。
她应该没有哪一刻真正的喜欢过他吧,所以才会离开得这么干脆利落。
孩子的存在也没能让她有任何心软。
他和她之间不会再也任何可能了。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梁似星经过医生的治疗,以及她自己坚持不懈的锻炼,已经完全可以使用拐杖站立行走了。
虽说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那般健康,但比起坐轮椅,这样已经方便太多了,至少不用在那么麻烦身边的人了。
腿上的残疾算是她的一个缺陷,这一点帮她挡掉了很多对她有想法的男性。
但这四年间也不乏有人在清楚她身体缺陷的情况下,依旧提出要和她结婚想要照顾她的人。
她知道别人对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肯定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也都很真诚,但她都一一回绝了。
或许是在感情上受了伤不愿再尝到拥有幸福后又失去一切的痛苦;又或许是害怕秦夙知道她和其他人交往后,会心生嫉妒,再次做出疯狂的事。
她很害怕再回到那样的日子,再来一次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来。
再则抛开秦夙不说,她觉得一个人的生活要更踏实一些,而且她也很难再爱上任何人了。
背地里依旧有她已经结婚成家的言论,她从未澄清过。
她觉得已婚的身份能避免很多麻烦,再则她除了没有实质性的婚姻以外,的确算是“成家”了。
她和秦夙之间已经没有办法断得干净彻底,就像现在这样互不干涉就挺好的。
“梁老师,孩子们马上登场了。”
梁似星收起思绪,冲前来提醒的助理微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好,我马上过去。”
她所教的学生里,也有和那个孩子一般大的学生。
每每看到这个年纪的孩子时,她内心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几年前那孩子连续给她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信,但她一封都没看,更别提回信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收到过那孩子寄来的东西,也没有去了解过任何跟那个孩子相关的事。
如今他也六、七岁了吧,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了,应该已经彻底忘掉她了吧。
坐在台下胡思乱想着,自己班里孩子的演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但从台下观众的掌声反应来看,这次演出应该很成功。
她起身准备跟着同行的其他老师去后台看孩子们,快要走出演出厅的时候,听见主持人报幕说:“接下来登场的,是来自伏城小学一年级的秦非衍小朋友,他学习古筝已经四年了,让我们一起期待他的演出吧。”
梁似星很少听这个名字,也很长实际没有听过了,但还是在主持人喊道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演出厅角落,看着秦非衍穿着一身和舞台风格很搭的白色汉服,像是古时候富贵人有教养的小公子。
他身姿挺拔地坐在古筝前,举手投足间都很有范,看得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面相和秦夙也是越来越像了。
秦非衍都在这,他爸爸是不是也跟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梁似星的目光立马在观众席前面几排扫视了一番,很轻易地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因为此刻,秦夙的目光也正落在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梁似星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害怕。
她几乎是踉跄着急忙朝着演出厅门外跑了出去。
通往后台的走廊很长,她好几次回头,确认秦夙没有跟过来才松了口气。
然后稍微冷静下来后,才在心里安慰自己。
他只是来陪孩子参加比赛的,不是来找她的。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肯定已经放下了,她不必这么紧张担心。
“梁老师,怎么了?看你没跟你上,我还以为你去厕所了呢。”
梁似星急忙扯出笑容,回应道:“……没事,刚才在遇到个熟人聊了几句。”
后台还能听见外面演出厅的声音,助理跟着她一边往后台的休息室走一边说:“现在演出的是谁啊?弹得真不错,节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