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边,被人灌酒得头晕脑胀的季初月,扶着行道树弯着腰一阵剧烈的呕吐。
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花天酒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跟一些权贵公子或是富家少爷打交道,反而全是些现在一点忙也帮不上她的牛郎。
以至于现在想找人帮忙还得靠陪酒看人脸色忍气吞声。
“……荣太太?”
身后响起一个男声,季初月扭头看去,是个陌生的面孔。
男子见她状态不怎么好,担忧地靠近询问道:“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换做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季初月只会觉得是来搭讪的臭男人,恐怕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但最近的遭遇也让她以往的气焰不复存在,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我们认识吗?”
男子立马自我介绍道:“我是董钰川,之前我们见过几次你还记得吗?”
季初月依旧是醉态的茫然,董钰川只以为是她喝多了,又道:“董纱纱,我是他哥哥。”
提到熟悉的姐妹名字,季初月才有了印象,是有听董纱纱提到过她有个哥哥,以往估计也在某些场合跟董钰川见过,但季初月确实没什么印象。
“你之前还在我这给荣先生买了好几份保险,最近……”
“呕——”季初月弯下腰又是一阵呕吐,吐得胃里都没东西了,只剩下难受。
董钰川见状,问她:“季小姐一会要去哪?我送你吧?”
难得在所有人都对她们一家避之不及的时候,还有人愿意主动伸出援手,季初月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和感动。
上车后季初月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董钰川没问到她的住处,便只是将她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在前台办理入房手续时,恰好碰见了在此聚会散场的董纱纱。
“哥?你怎么在这?”看清被董钰川搀扶着的女人时,董纱纱更是一脸惊讶:“哥,你干嘛和她扯上关系?!季家现在都什么样子了你还不知道吗?”
“总不能视而不见。”董钰川拿着办理好的房卡,扶着季初月往电梯方向走去。
董纱纱像是生怕自己的哥哥被这个落魄的狐狸精勾走了魂魄,站在房门口看董钰川将季初月安置在床上后,就朝着门边走了过来,似乎并没有其他歪心思,她才稍许松了口气。
董钰川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低头问董纱纱:“还有活动吗?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董纱纱挽着董钰川的手走开,说他:“哥,你少和她打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董钰川:“嗯,我知道,只是碰巧遇见了顺手帮个忙。”
董纱纱:“她现在根本就是罪有应得,就是恶事做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董钰川:“你以前不是和她很要好吗?”
董纱纱嫌弃得白眼翻上了天:“她那种性格也太招人讨厌了,你以为能有谁真拿她当朋友?”
季初月的确算得上是坏事做尽,现在她和荣承泽之间也断了关系,董钰川也并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第二天早上,季初月浑浑噩噩地从睡梦中醒来。
看着酒店陌生的房间,她记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来这的。
拿出手机看了看,只有两通母亲打来的未接电话,时间是昨晚凌晨。
看着此刻时间才五点多,季初月怕打扰母亲休息,便没有回拨过去,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打车回了家。
本以为母亲在家中休息,却发现房间里并不见她的身影,季初月这才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手机那头先传来的是很清晰的麻将声。
“妈?”
“月月,怎么了?”
季初月有些不悦地皱起眉,瘫坐在沙发上:“你打通宵了?”
季母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也快散场了,你怎么起这么早?”
季初月有些烦心地并没解释什么,只是让母亲早点回来,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点起了烟,日子看起来好想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依旧可以衣食无忧,可这个家没有了父亲撑着,她始终没有以前的那种安心感。
这几天出去谈生意也不理想,受尽了别人的嘲弄和屈辱,而现在她却只能忍气吞声地承受这一切。
心理上的压力明显大于了金钱压力。
跟焦虑的是,她找不到改变现状的办法,身边甚至连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都没有。
一支烟还没抽完,季母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一次,电话那头季母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月月,妈妈钱没带够,你给妈妈转点钱过来。”
季初月眉头一拧:“你的钱呢?都输完了?!”
“哎呀,你先给妈妈打六十万过来。”
她还以为母亲打牌只是为了娱乐消遣,却没想到赌得这么大。
“快点给妈妈把钱打过来,妈妈一会就回去了。”
季初月忍着心里的气将钱打了过去,随后将手机丢到一旁,整个人颓然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一会,房门开启,季母一脸疲态地走进了屋。
季初月坐起身,盘问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