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月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也招架不住这场面。
整个人在发飙和崩溃的边缘徘徊。
而那些讨债的人甚至开始搬抢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季老爷生前收藏的那些宝贝瞬间被洗劫一空。
直到警方的人抵达现场,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
季母泪流满面地看着被这个乱七八糟的家,几度险些昏厥过去。
母女二人被带去了警局,公司的几个小股东也在场。
了解了公司的债务情况后,季初月才知道秦迟说的那些话一点也不假。
原本觉得低廉的二十万,此刻也觉得是一种善意。
几个股东得知秦迟愿意出钱买公司,全都激动不已。
不说赚不赚钱了,不让他们背上债务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短短几天时间,季家可以说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大事小事都有父亲顶着,而这一次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季初月身上,这几天她也算是尝到了以前从未吃过的苦。
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如果她没有害死秦迟的妹妹,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当天晚上,从警局离开后,季初月就回家收拾起先前被她摔在桌子上的文件,约秦迟去了季氏。
几个小股东都没有异议爽快地签了字,这次季初月也没再犹豫地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迟拿着签好字的文件,站起身说:“明早会有人过来找你们办理手续,钱……你们怎么分?”
几个小股东面面相觑后,一致决定都给季初月。
一来他们股份不多;二来也有些同情季初月母女二人的处境。
最主要的还是,二十万他们也瞧不上眼,犯不上为了这点小钱斤斤计较。
对他们而言,不用为公司的欠债苦恼就足矣了。
看着秦迟离开后,季初月天真的以为,她和秦迟之前的仇怨就此画上了句号。
之后秦迟又去找了殷南侨,简单交涉了一下,后面的事就交给殷南侨去打理了。
公司虽然会挂在时好好名下,但时好好并不精通这些,秦迟也不希望时好好为此苦恼,所有公司之后是打算让殷南侨去经营。
秦迟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黑夜中能看见屋子里为他亮着灯。
兴许是听见了车子开进庭院的声音,时好好很快就开门小跑着迎了过来,语气担心中又有一丝不满:“今天怎么这晚才回家?”
秦迟下车的同时便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轻声解释道:“去办了点事。”
时好好抬头问他:“公司的事吗?”
“嗯,明天可能还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办些手续,之后就没事了。”
“又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秦迟微微转动身子,将时好好圈在了他的手臂和车身之间的空位,低头问她:“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时好好身子一僵,随即踮起脚快速地在秦迟脸侧亲了一下,而后便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怎料,秦迟似乎还有些不满足,语气微微有些不满:“就这样?”
时好好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回答,秦迟的脸就已经凑了过来,下一秒,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词句便被温热的唇给堵了回去。
暧昧的月光下,这一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绵长而亲密。
这个周末,秦迟就把时好好带回了家。
虽然时好好和沈晚熹早就相识了,但她整个人还是紧张得不得了。
最高兴地自然是秦奶奶了,看着乖巧懂事的时好好,笑得合不拢嘴,对时好好的喜爱和满意也是溢于言表。
瞧着秦家的气氛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严肃,时好好那份紧张和不自在才慢慢消失了。
安安还拉着她,炫耀一般地对沈晚熹说:“妈妈,我就说她是我堂叔的女朋友吧?你还不信我。”
沈晚熹笑着鼓了安安一眼,然后故意埋怨般地说时好好:“你们俩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啊。”
时好好坐到沈晚熹身旁,伸手将安安抱到腿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其实我和他在一起没多久,真的。”
沈晚熹忍不住调侃到:“没多久就同居了?你俩进展可以呀。”
时好好的脸又是一阵通红,小声对沈晚熹说:“熹姐,安安还在呢。”
沈晚熹揉了揉安安的头,开玩笑说:“她懂的可不止看着点。”
门铃忽然响起,安安积极地往门口跑:“肯定是爸爸来啦!我去开门!”
沈晚熹探头看着房门口,见秦夜隐和梁册一前一后进了屋。
“爸爸!”安安高兴地扑了过去。
正在打电话的秦夜隐没抽出嘴来和安安说话,只是弯腰单手将安安抱到了臂弯,继续和电话那头说着什么。
安安见状便放低了声音,趴在秦夜隐肩头看着紧跟着进屋的梁册,嘴甜地小声喊了一句:“梁叔叔好。”
梁册回应了一个微笑,随即便提着手里的袋子去了厨房。
袋子里装的是秦奶奶吩咐秦夜隐带回家的调料。
梁册也算是这个家的熟人了,秦夜隐和沈晚熹离婚后的那几年,因为秦夜隐怕被奶奶念叨,所以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