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好好瞥了身后的殷南侨一眼,干笑回答说:“……对。”
殷南侨也看出时好好需要他解围,便出声提醒说:“小姐,老爷已经打电话催了。”
时好好立马顺着台阶就下:“那沈小姐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沈晚熹轻笑点头,总觉得眼前的季初月不是当初那个蛮横跋扈的大小姐。
哪怕是对于秦太太身份的畏惧,她也不觉得季初月会转性得这么彻底。
再联想到时好好和她母亲的失踪,沈晚熹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这个殷南侨看上去也不像是普通的管家那么简单。
沈晚熹站在电梯里,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殷南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和沈晚熹视线对上后,殷南侨又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
“你以前和她认识?”殷南侨轻声问了时好好一句。
时好好点点头:“你们找我之前,我就是在熹姐花店做兼职。”
扭头看了看四下无人,时好好便凑近了几分,问殷南侨:“季小姐和熹姐什么关系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熹姐打交道。”
殷南侨:“荣先生以前和她似乎有些暧昧。”
时好好脚步一滞:“那熹姐和季小姐岂不是情敌?我是不是不该那么客气?”
“少来往就行。”
毕竟沈晚熹是秦夜隐的老婆,得罪了秦家对他们没好处。
时好好默了默,想到秦迟昨晚还发信息催促她打听季初月的下落,便小声问殷南迟道:“那……真的季小姐去哪了啊?”
殷南迟瞄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过,随时随地都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不该问的少问。”
时好好嘀咕说:“明明是你先问我的。”
转而时好好就切换了状态,不爽地看着殷南侨说:“注意你跟本小姐说话的态度!”
时好好这次来医院,是为了看望季初月住院的奶奶,应该也是见老人家最后一面了。
虽然和老人家之前没见过面,但看着老人家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哪怕是作为一个陌生人看了也会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不难看出奶奶很宠季初月这个孙女,看见时好好来了,就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张着嘴巴却没能发出声音,只是看嘴型应该是在喊“月月”。
时好好不由就想到了自己住院的母亲,之前医院下病危通知的时候,她就体会过一次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奶奶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殷南侨,嘴里模糊地道出一个名字:“……舒兰,你也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季夫人的脸色明显白了几个度。
殷南侨眼中的神色愣怔片刻,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像是在临死前见到了想见的人,奶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而后抓着时好好的手失去了力气,垂落在病床上。
床头地仪器也发出了“嘀——”声长鸣。
面对生离死别,时好好不由鼻尖一酸。
“死之前还提那个晦气的女人。”季夫人并没有什么悲伤地情绪,嘴里还不满地说着。
季权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行了,你也少说两句。月月,你……”
季权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并不是自己的女儿。
再想到自己女儿现在的处境,季权眼神之中又多了几分哀愁:“你们都走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季夫人冷嗤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我去医院看月月。”
医院……
时好好捕捉到这个信息。
“小姐,我们走吧。”殷南侨叫住时好好。
时好好也不想过多地掺和季家的事,转身跟着殷南侨离开了医院。
虽说时好好和季初月同龄,都应该是上学的年纪,但季初月向来不去学校,每天就是跟各种狐朋狗友厮混,身边的男人也是一天一个样。
为了装得像,时好好也只好跟着学,但她想了个法子,殷南侨也同意了她的提议。
就是找的男人都是名校里边的学霸,她每天表面上是跟男人鬼混,其实就是请的私人家教,在酒店里偷偷补课。
坐在车里,时好好翻看着殷南侨给她整理的“家教”备选人名单,一边翻一边嘀咕:“其实上回那个姓陈的还不错,教得仔细又有耐心,我能不能再找他啊?”
殷南侨一边开车一边回应:“小姐随心情做事就好,不需要询问我。”
时好好合上手里的名单,决定说:“那我就找他了,你一会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好。”
时好好扭头看着窗外,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人是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
“在哪?”
时好好反应了一下,才听出这个声音是荣承泽:“你管我?”
“今晚回来一趟,有事说。”
不等时好好回答,荣承泽就挂了电话。
时好好犹豫着还是问了殷南侨一句:“荣承泽叫我今晚回去,我要不要回?”
殷南侨:“这是小姐和先生的家事。”
时好好皱了皱眉:“车里就我们俩,我是在跟你商量,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