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熹怕秦夜隐口无遮拦,还是回避了孩子,走到了阳台,将视频电话转为了语音通话。
“什么事啊?”
“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刚刚也瞥见他好像是靠在酒店窗边的沙发上打的这通电话。
“怎么把视频关了?”
沈晚熹嘟哝着找借口说:“刚睡醒,脸都没洗。”
秦夜隐想也没想就接话:“我又不嫌弃。”
沈晚熹微红着面颊:“……谁管你嫌不嫌弃?我又不在乎。”
秦夜隐轻笑打趣说:“不会是害羞了怕被我看见,所以不敢开视频吧?”
沈晚熹立马否认:“谁害羞了?!我不只是不想看见你罢了!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我可挂电话了!”
“有没有想我?”
“谁想你了?!一天到晚就在这……”
秦夜隐淡淡打断沈晚熹气急败坏的骂声:“我问我女儿有没有想我。”
沈晚熹意识到自己会错意,面色逐渐尴尬,但好在是隔着电话。
“……你自己问她去,反正我是没听见她说‘想爸爸’之类的话。一看你平时就没太陪孩子,所以孩子才早就习惯了你不在的生活。”
秦夜隐心里也的确感觉到了落差。
以前安安要是这么多天没看见他,肯定每天要给他打好几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现在有沈晚熹陪着,孩子就不找他了。
都是他每天主动打电话,安安才会来电话边跟他说两句,阿遇甚至连电话都懒得跟他讲。
也不算奇怪,跟沈晚熹比起来,他陪伴孩子的时间的确不算长。
沈晚熹数落了秦夜隐一番便挂了电话。
其实她挺好奇,两个孩子的母亲到底去哪了。
但也听说过孩子母亲去世的传闻,怕勾起孩子的伤心事,沈晚熹就没敢跟孩子打听这些事。
午后阳光正好,沈晚熹看安安还一直流鼻涕,便没再让孩子下水玩。
安安和阿遇在客厅打游戏,沈晚熹围观了一会就跑回房间补觉去了。
睡觉前,她忍不住躲在被窝里翻看了一遍她和秦夜隐的聊天记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举动,她做了一个荒唐至极的梦。
梦里,秦夜隐身穿一袭白色西装,如同童话中从迷雾森林里忽然出现的白马王子。
他朝着她款款走来,单膝跪在她面前,黑眸深情地看向她,声音低沉而温柔:“美丽的公主殿下,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刻,睡梦中的沈晚熹都还觉得一切美好而梦幻。
她是被梦里的自己那句“我愿意”给吓醒的。
沈晚熹面红耳赤地坐在床上,后背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
她急忙掀开被子跑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任由清凉的海风灌进屋子里。
试图在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加速的心跳却久久不能平息。
她……她居然答应了?!
窗外,黑色越野车驶过沙地,扬起尘沙,落停在别墅外的空地上。
沈晚熹还在猜测是谁的车时,就看见安安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嘴里开
心地喊着:“爸爸!”
秦夜隐从车上下来,俯身将安安抱到臂弯:“想没想爸爸?”
“想!”
“肚子还痛不痛?”
安安吸了吸鼻涕,摇头说:“早就不痛啦。”
秦夜隐的视线扫了一圈,一抬头就和楼上窗户边的沈晚熹四目相对。
沈晚熹一滞,见秦夜隐朝她勾起嘴角。
她想也没想就立马拉上了窗帘,躲回了屋子里。
捂着“砰砰”跳动的心脏缓了一会,这才推门往楼下走去。
沈晚熹像是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梦境中走出来,这会看见秦夜隐,内心就会不受控制的变得杂乱而躁动。
“爸爸你看,这是清澜姐姐带我和哥哥去捡的贝壳,是不是很漂亮?”安安迫不及待地提来装着贝壳的小桶,跟秦夜隐炫耀着她的“劳动成果”。
秦夜隐只是瞄了一眼那桶贝壳,就将视线落在了从楼上下来的沈晚熹身上,一语双关地回答着:“嗯,很漂亮。”
秦夜隐的声音不大,所说的话却清晰地落在了沈晚熹的耳里。
这句话像是带着温度绕在耳际,耳廓的温度慢慢攀升。
安安完全没发现两个大人之间的小秘密,取出一颗微微泛着蓝色的贝壳,对秦夜隐说:“这一颗是送给徐宴哥哥的,是不是很特别?”
听到徐宴的名字,秦夜隐皱起眉头,低头问安安:“送给爸爸的呢?”
安安愣了愣,像是完全没想过这一点似的,而后指了指旁边的小桶说:“爸爸你自
己挑一颗。”
“我要你手里那块。”
安安立马把拿着贝壳的手藏到身后:“这个是给徐宴哥哥的。”
“为什么给他不给我?”
安安理所应当地说:“徐宴哥哥都不在这边,所以我才要留给他呀。爸爸可以自己去捡呀。”
秦夜隐:“……”
“幼稚。”沈晚熹路过秦夜隐的时候,嘴里嘀咕了一句,而后就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