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隐低头看着站在他脚边的阿遇,淡淡问:“为什么逃课?”
阿遇双手环胸,别着头看也不看秦夜隐,也不说话。
秦夜隐语气中添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你是跟我交代还是跟你妈交代?”
提到沈晚熹,阿遇这才转身看着秦夜隐,不甘示弱说:“你要是敢告诉我妈,我就跟我妈说你在外面泡妞!”
秦夜隐皱眉:“小小年纪不学好,逃课打游戏还谎话连篇,谁教你的?”
“我本来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阿遇脱口而出的话,本来是想气秦夜隐。
可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自己却委屈地抬手抹泪。
因为这话的的确确是同学背地里骂过他的。
秦夜隐听到这话后,气焰立马就被心疼和愧疚取代。
无数的话哽在心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蹲下身子,欲伸手帮阿遇擦眼泪,却被阿遇别身躲开。
阿遇背过身去,用自己的衣袖抹干眼泪,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用命令的语气对秦夜隐说:“送我回学校。”
看着阿遇自己拉开车门爬了上去,秦夜隐深吸了一口气,却像是还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这次我可以不告诉你妈,但再有下次看我这么教训你。”秦夜隐说着严厉的话,语气却比刚才温柔了很多。
阿遇抱着书包别头看着窗外,像是根本没听进去秦夜隐的话,自顾自地说:“我要去买泡芙。”
秦夜隐从后视镜瞄了他一眼,看孩子眼
眶还红通通的,他没再说什么,将车开到了一家甜品店。
阿遇买了泡芙和甜甜圈,这是给安安的“封口费”。
到了学校后,秦夜隐亲自把阿遇送到了教室,声色温和地警告说:“再敢逃课看我这么收拾你。”
阿遇“哼”了一声,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跑进教室。
老师见阿遇回来了,急忙过来关心:“阿遇没事了吧?看医生了吗?”
秦夜隐不答反问:“我不是说过孩子有任何情况给我打电话吗?”
老师愣了愣,为难解释说:“阿遇说您工作忙,让我别打扰您,我就没敢给您打电话。”
这小子心思还挺细。
“以后任何事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秦夜隐站在教室走廊的窗户外,看着两个孩子开始认真上课了,才转身离开。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沈晚熹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开车的时候,秦夜隐尝试着给沈晚熹打了通电话。
……
办公室里,秦夜隐走后不久,沈晚熹就站在沙发上一边用脚踩抱枕,一边自言自语。
“臭男人!”
“怎么还不来找我!”
“让你不理我!”
“骗子!一分钟之内再不给我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一分钟后。
“五分钟好了。”
五分钟后。
“一个小时好了。”
一个小时后。
沈晚熹颓废地瘫在沙发上,将抱枕丢在地毯上,气鼓鼓地喃喃说:“今天之内要是不跟我道歉,我就买机票去法国!”
门外,秘书小声地对唐西遥说:“唐总,沈总没事吧?她一个人在里面叨咕挺长时间了。”
唐西遥疑惑问:“在跟别人打电话?”
秘书迟疑着摇摇头:“听着不像。”
唐西遥弯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只听见沈晚熹神神叨叨,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他也拿沈晚熹没辙,干脆对秘书说:“算了,听她还在说话就没事,里面要是没动静了,你可得警惕点。”
秘书惊讶:“啊?沈总不会做傻事吧?”
唐西遥打趣说:“难说。”
秘书信以为真:“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找人来撬锁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等着吧。”
在秦夜隐消失的这两个小时里,沈晚熹的情绪在埋怨、反思和生气中来回切换后,慢慢变成了委屈郁闷。
当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茶几上沉寂许久的手机突然叫嚣起来。
沈晚熹立马从沙发上弹坐而起,双手合十闭着眼祈祷了一翻,才敢睁眼去看手机屏幕。
看见来电人是秦夜隐时,沈晚熹的喜悦溢于言表。
但她很快克制住了情绪,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抓起手机,怕电话接的太快会显得自己很没面子,又怕还没接起就被没什么耐心的秦夜隐给挂断。
心里默数三秒后,沈晚熹才清了清嗓子才接起电话。
她没有出声,导致电话那头的秦夜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电话被接通了。
双方都沉默了两秒后,秦夜
隐才开口说:“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
见秦夜隐主动打了电话过来,沈晚熹立马就把刚才那些胡思乱想的担忧抛之脑后,又摆起谱来,冷哼一声说:“忙着呢,我才懒得跟一个不重要的人计较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秦夜隐听出沈晚熹话里冷嘲热讽,却故意装听不懂:“没生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