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柔斜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绿竹,姿势已经由正襟危坐变为软泥一滩。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距离她发现沈听迟“消失”已经20分钟了。
这完全就不是要一起吃饭的诚意。
她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打算去找个厕所,顺便打听一下沈听迟是不是溜走了,放她鸽子!
沈听迟找的地方十分的清幽,清幽到,祁怀柔出门转悠了两圈都没看到一个人影,厕所也不知道在哪。
正在她有些崩溃的时候,她听到了沈听迟的声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他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
“我身边多少双眼睛,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什么坏兆头。”
眼睛?他们被人跟踪了吗?祁怀柔压了压帽檐不自觉的皱眉。
本能让她往声源地靠近了一些,又匆匆的往后退。
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是不要知道太多。
她低着头,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听到...
“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威严的声音让祁怀柔的小心肝颤了颤。
她后悔随意走动,闯入不该进入的地界。
“等久了。”沈听迟从里屋走出,伸手揉了揉祁怀柔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祁怀柔怔了一下,下一秒便轻车熟路的挽上了沈听迟的胳膊,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道:“饿了,你赔。”
沈听迟低头微微一笑,下一秒,他俯身将祁怀柔压在了门上。
“我也饿了。”
沈听迟的声音向来有蛊惑力,祁怀柔就像是中盅了一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细长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朝着他的唇边,吻了上去。
她按着他的脑袋,迫使他们紧紧相依,以为这样就是情侣的亲吻。
他哂笑一声,不是嘲讽,倒像是老师看着学生恨铁不成钢的笑容。
他单手环上她的腰,揉搓着,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像是蛇,游离到她的耳畔,说道:“傻瓜,这么多次还是学不会,我的呼吸,在这里。”
祁怀柔感觉到温热,闭上了眼睛,她紧紧的抱住他,让一切顺理成章。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她有些呆呆的问道:“人走了?”
“什么时候来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沈听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眉间一蹙。
祁怀柔知道她说错话了,他这样的人,不该听到这样的回答。
“我没找到厕所,摸索着过来了。今天的事情左耳进右耳出,以后不会乱跑了。”
沈听迟微微叹了一口气,怀疑是他的本能,但听到她这么说,又下意识觉得,不该这么犀利。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我是知道的。”
“我们还进去见他吗?”祁怀柔指了指屋内问道。
“他挺无聊的,等下次有机会了再见面吧。”
“哦。”祁怀柔点了点头,走上前牵上了沈听迟的手。
一股异样的感觉在沈听迟的心里升腾,上一次,这么牵着他的,还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