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儿风,夕阳西下,太阳含羞地将它那半张圆脸缩进了山角处,从远处归来的禽鸟叫醒了睡着了的月亮,一道绯红的亮光散发出神秘的色彩。
巴勒犬在瑞利的怀中低声哼叫,他满脸惬意,后背靠着露篷车上的软垫,双手枕着脑袋。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嘴里叼着根香烟,眼睛直视着远方,眼中充满着平静。
行了一段,露蓬车停止了运行,他将嘴里的烟吐掉,从软毯上站起身来。
“怎么停下来了?”他问道。
“我们到了,威尔逊先生。”司机回答道。
“啊?哦,好的。”
他耸肩,走到车门口,打开车门,走下车。
抬起头看去,前面是一片空旷的平原,平坦、宽阔,远处的山峦连绵不绝,白雾缭绕间若隐若现。
“给。您的行李——哦,请跟我来,今晚可能要委屈您在旅馆里呆一宿了。要不是这鬼天气......我们现在就能赶程,回罗马了。”年轻的司机张口闭囗都是句抱怨,听得瑞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不爱听这种含有负能量的话。
他将一只中指抵在了司机的嘴中,司机不明所意地歪了歪头:“您这是......”“刚来的吧?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习惯。”
司机一愣,随即脑海中便想起了嬷嬷交代的话:“......威尔逊先生不喜欢听丧气的话......说了会惹他不高兴的,到时他让你写辞职书,连我求他也不起作用......”
他立即吞了吞口水,额间隐隐有汗直流。司机的身子一颤,连说话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我、我——”到底是‘我’了个半天,没有了下文。
瑞利到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走到司机的旁边拍了拍他那宽厚的肩,摇摇头:“下不为例。”
然后径自向前走去。
“哦,谢、谢谢您......”司机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跟上瑞利的脚步。
走到了一座建筑的门口,瑞利停下了脚步。司机抬头望去,只见那座建筑是一栋三层的欧式小楼,楼前有喷泉、草坪、花圃。楼顶上有一个小型喷泉。
“就是这里吗?”瑞利转过身看向司机。
“就是这里。”司机点点头。
瑞利转过身走进了门内。
门内是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扇玻璃门,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在玻璃门后的墙壁上有几幅巨大的油画,那些油画都是欧洲贵族、王室和国王,还有一些人物,看着都像是在做艺术品展览。
在玻璃门后有一个大厅。
瑞利向大厅内扫了一圈,发现这个大厅足足有五六百平米,大厅内有沙发、茶几、茶具、茶壶等家具,装修简洁典雅,大气而不失奢华,一些穿着灰蓝色服的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收拾桌子。
“您好,请问您是否有预订呢?”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侍应员走了过来。她看着瑞利,微笑着问道。
“哦,我们已经提前订好了房间。”
“那请跟我来。”女侍应员微笑着,带着瑞利向电梯走去。
电梯到了五层便停了下来,女侍应员伸手按住门。
“谢谢。”瑞利点头致谢。
“不客气。”
瑞利迈步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在电梯内,瑞利环顾四周,只见电梯内的摆设都十分讲究,有一些欧洲传统的家具,还有一套沙发,沙发上铺着一块白色的毛毡,显得舒适而又安全。在电梯的最里端,有一排排整齐的座椅,每一排座椅的后面都贴有标识。
司机将行李箱交给了放在了一旁,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不知在等什么,瑞利瞅他不时地看着手表。
瑞利走到一个座椅的旁边,他坐了下来,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话说回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扭过头看向正盯着手表的司机。
“我叫兰博尔·布里劳伍佑恩,先生叫我佑恩就好。”司机立刻说道,同时站起身来向瑞利鞠了一躬。
“嗯,你的姓氏倒是挺独特的,我喜欢这个姓。”瑞利点点头,他将瓶盖拧紧,放进了口袋中,掏出手机玩弄起来。
“我想您肯定是第一次来巴黎。巴黎虽然不大,但是有很多的地方值得逛一逛的。”
“嗯?”瑞利挑起了眉毛,“你说的有道理。”他笑着看向司机,“不过可惜啊,我现在没有心情去,只想快点休息。”
“哦,这样啊。”兰博尔·布里劳伍佑恩有些尴尬地摸摸后脑勺,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说道,“我只是想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瑞利笑了:“你的确很有趣,但不必。我不喜欢你们那些虚伪的礼仪。”他将目光移开。
“好的,我尊重您的决定。”兰博尔·布里劳伍佑恩垂下头,说话的声音很小。
瑞利没再说话,继续看着外面的风景。
为什么你会被那群人看上?伊利莎白·波斯。
......
瑞利和司机一路闲聊,两人走到了巴黎西区的一家餐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