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
谢辞酒莞尔,伸手刮了下楼玉鹤的鼻子,“那我也趁着你还没出嫁,先占点便宜,日后成了皇后娘娘,我就不能以下犯上了。”
这话一不小心戳中了楼玉鹤的软肋,她鼻子一酸,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
“嗯……”
日后她是皇后,谢辞酒是安北王,且不论尊卑,单就距离来说,相隔千里,见一面真是难如登天。
她舍不得。
谢辞酒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叹息一声,摸了摸楼玉鹤的脸:“新娘子可不能哭,妆哭花就不美了。”
楼玉鹤闻言努力往回憋了憋。
可还是有一滴眼泪不听话的落下来。
谢辞酒轻轻帮她拂去,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对玉佩,拉着她的手放到了她的手心里,“这是北境特产的一种玉,玉中红丝千万缕,在月色下格外明显,是以得名月老玉。”
楼玉鹤垂眸看着手心里的两块玉,破涕为笑:“确实好看。”
“这种玉,一年才能打磨出一对,十分珍稀,今日你大婚,我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作为你的添妆。”
谢辞酒托着她的手指,握紧玉佩,眸光清澈,声音温柔,“祝你得偿所愿,恩爱美满。”
“嗯。”
楼玉鹤重重点头,握紧玉佩抱住了谢辞酒,“你也是。”
谢辞酒笑着拍拍她的背,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
枕香在一边偷偷抹泪,她不想打扰俩人,但也不得不提醒她们,“娘娘,王爷,吉时快到了。”
谢辞酒收敛了下情绪,放开楼玉鹤,转而牵起她的手:“走吧,该出门了。”
楼玉鹤吸了吸鼻子,调整一下呼吸,捏紧扇子,遮住自己的脸。
出门的时候楼玉鹤的哥哥已经在等着了,谢辞酒把人交给他,“去吧。”
楼玉鹤转过脸来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谢辞酒,这才趴上了哥哥的背。
他们先去前厅拜别了英国公夫妇,在他们恋恋不舍的视线中再一次上了哥哥的背。
皇帝已经乘着龙辇在外面等着了。
看到楼玉鹤出来,他上前一步,又看到了后面的谢辞酒。
谢辞酒冲他欠了欠身说:“恭喜皇上皇后大婚,北境与南疆,有份大礼送上。”
此言一出,旁边的人都愣了愣,随即面露担忧之色,该不会今天要找事吧?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新帝倒是坦荡的多:“何物?”
燕知回从谢辞酒身后走近,拿出一个荷包交给了她。
谢辞酒伸手接过,随后双手奉上,“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宫后再看。”
皇帝眯了眯眼,伸手接过:“多谢。”
谢辞酒直起身子,认真道:“皇后娘娘与臣情谊深厚,如今皇后娘娘出嫁,臣万分不舍,只愿陛下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她,不然……”
她轻轻的笑了下,眼神冷淡:“臣只能从北境赶来,为她做主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皇帝倒是一点没生气,还笑了起来。
“好,朕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但愿如此。”
谢辞酒一拱手:“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其余人也纷纷跪下行礼:“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皇帝转身上了龙辇,楼玉鹤就坐在里面,把俩人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又落了泪。
皇帝握紧她的手说:“安北王这是在给你撑腰呢,日后我们皇后娘娘才是这大梁最不能惹的人。”
楼玉鹤闻言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
之前他们一家人还在担心,太子万一倒台了她会怎么样,没想到峰回路转,太子什么事都没有,她还多了两重靠山。
人人都说她有福,但她觉得她不是有福,是幸运,万幸一开始她没有与辞酒为敌,万幸她一直站在辞酒这一边,如今,辞酒给了她最好的礼物。
她与皇帝十指紧扣,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陛下,我们要一辈子和北境南疆和平共处。”
“好,只要他们不反,朕永远不会对他们起疑心。”
“谢陛下。”
季远在龙辇旁高喝一声:“起驾,回宫!”
话音落下,鞭炮声和喇叭声一同响起,百姓们欢呼起来。
整个街道立刻热闹了起来。
谢辞酒目送龙辇远去,心愿又了了一桩。
燕知回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握住了谢辞酒的手,等她看过来的时候说:“我们也回家。”
“好。”
……
帝后大婚,万人空巷,举国欢庆。
热热闹闹的庆祝了好一阵。
瞬间冲散了之前的愁云惨雾,处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冬去春来,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所有人都回到了正轨,谢辞酒和燕知回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悄无声息的带人回了南疆。
等皇帝收到消息的时候,俩人早就离开了京城。
皇帝叹息一声,“原本朕还想着留他们在京都成婚的,看样子,他们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也好,回封地他们才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