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各色视线压在谢辞酒身上。
谢辞酒恍若未觉,华服加身的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祭天台前站定,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恨落在了皇帝的脸上。
皇帝骤然色变,“你——”
“皇上,我今日,就是来要你命的。”
谢辞酒声音不高不低,但说出的话却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什么——”
“她疯了吗?竟然敢当众说这种话?!”
“她说她有证据,真的假的?”
谢辞酒刚好听到了这一句,她眸光微动,唇边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皇上不是想要证据吗?那好——”
她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扯了引线之后,立刻有红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在半空中炸开。
“她是要找救兵?”
明王愕然,眼睛不停的在几人之间打转,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
翼王轻笑:“今年的祭天大典,可真是精彩啊。”
明王察觉到他话里的幸灾乐祸,忍不住皱眉质问:“你还笑的出来?”
翼王看都没看他说:“为什么不笑?我劝你抓紧时间笑个够,不然一会儿可能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
明王咬牙,却忽闻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他猛地扭头看去,就见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冲破御林军的防线大步而来。
群臣皆惊,忍不住后退。
中间呼啦一下子就空出了好大一块地方。
御林军也追着进来了,士兵以江路为首,个个拔出刀横在身前。
在谢辞酒身后不远处圈出了一块安全地带。
紧随而来的御林军也拔剑对峙,一时间气氛紧绷如拉满的弓,一触即发。
“你们想做什么?造反吗?”御林军副统领怒喝一声。
江路嗤笑,“这还用问?你眼睛用来出气的吗?”
亲卫跟着笑了起来。
“你!”副统领目眦欲裂,抬头看向了高台上的皇帝:“皇上,这群人忽然闯入祭天台,卑职怕误伤百姓,不敢动手,这才让他们得手,请皇上恕罪!”
江路哼笑一声,举起手中刀厉声道:“兄弟们,保护好郡主,谁敢上前一步,杀!”
话音落在,刀尖直指御林军副统领。
“是!”
亲卫们应声,眼神坚定而凶狠。
皇帝怒不可遏:“放肆!放肆!你们真是疯了,永宁,朕待你不薄,你怎敢勾结皇后陷害朕?”
他说着,眼里还露出了几分难过。
皇后见了都觉得好笑,“死到临头,你假惺惺的做戏给谁看呢?”
谢辞酒更是胃里翻涌,她在这一瞬间,竟然生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荒唐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脊背更加挺直了些,稍稍一抬手,江路等人立刻闭嘴。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静下来,等着她的下文。
“你要证据,我这就给你送来了,皇上别急。”
谢辞酒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亲卫轻甲的秋兰。
秋兰对上她的眼神,上前一步,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那张毁了容的脸。
“奴婢秋兰,见过郡主。”
秋兰声音清亮,瞬间传遍了祭天台。
“秋兰?谁啊?”
“不知道。”
大臣们一脸茫然,反倒是角落里的季远身子一抖,面露惶恐,脱口而出:“秋兰不是死了吗?”
皇帝一开始没想起来这秋兰是何许人也,但季远这个反应,倒是提醒他了。
他心里陡然一空,“难道是……”
“看来季远公公还记得奴婢,奴婢真是荣幸。”
秋兰笑盈盈的看向季远和皇帝,但她脸上的笑意隔了一层,不真切也没有温度。
“皇上和诸位要证据,好,就让秋兰来说。”
谢辞酒环视一周,沉声道:“秋兰,就是当日宫宴上伺候的宫女。”
“怎么可能?”副统领不信。
秋兰点点头:“奴婢乃是御膳房宫女,宫宴当日轮值,在殿内伺候,这些都有记档,诸位不信,大可去查,奴婢的出身家世皆记录在册,一看便知。”
她看向皇后,说:“至于皇后娘娘说的那些,奴婢敢以性命做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太子见状,迟疑的转头看向皇帝,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本能的想为他开脱:“父皇……她说的,是真的吗?”
皇帝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底下有人喝问:“众所周知,当日宫宴没有活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秋兰抬眼看去,见那人穿着御林军的衣服,抿了抿唇:“奴婢生来便与寻常人不同,你们御林军负责杀人灭口,却不知道奴婢心生在右侧,这才捡回一条命。”
“这……这也太荒谬了!”
有大臣摇摇头:“简直和唱戏一样。”
秋兰眼眶微红,“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大夫来看,看奴婢是不是心脏生在右侧!”
“就算你心生在右侧,又怎么能证明你所言是真?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