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酒细细想来,觉得燕知回说的很有道理,正准备答应下来,江路来敲门了。
“郡主,我……我把那些人抓回来审问了。”
听着他吞吞吐吐有些奇怪的语气,谢辞酒挑了下眉,和燕知回对视一眼。
现在府里的人都知道“回公子”的存在,也知道回公子深得谢辞酒赏识,所以他倒是不用再躲躲藏藏。
出入谢辞酒的卧房也没人敢说什么。
是以他站了起来,轻抚袖子,“走,出去看看。”
谢辞酒点点头。
江路听到开门声,脸上习惯的泛起笑容,拱手刚一开口:“郡……怎么是你?!”
他没控制住,喊了一声。
燕知回吊儿郎当的倚在门边,即使是这么没正行的动作,他做出来也别有一番风流姿态。
江路忍不住瞄了两眼,紧接着像是被刺到了一样移开视线,仰头望天。
不过看了一眼,他又狠狠的瞪着燕知回,“你怎么可以随意出入郡主的房间?光天化日,孤男寡女,像什么样子?”
燕知回轻挑眉梢,笑容恣意,“哦?那我应该晚上来?也不是不行。”
江路:“……”
江路双目圆睁:“你说什么?我是那个意思吗?郡主——”
他转头看向谢辞酒,幽怨又不爽:“你不管管他?他说的是人话吗?”
谢辞酒抿了抿唇,他都不是个人了,还说什么人话?
“咳……”她瞪燕知回一眼,让他收敛点,燕知回笑眯眯的回视。
谢辞酒也知道这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只能作罢。
她把话题从燕知回身上移开,她问江路:“审出什么了,谁派他们来的?”
江路还是戒备的看着燕知回:“他……”
谢辞酒不以为意:“自己人,说吧。”
燕知回笑着瞥江路一眼。
江路:“……”
恃宠而骄个什么劲啊!
他心里酸的厉害,不情不愿的说:“是。”
“去前厅说吧。”
谢辞酒抬步就要下台阶,江路却一动不动,面色古怪,“这个……还是不用了,其实那些人不是谁派来的。”
“嗯?”谢辞酒疑惑回眸:“怎么说?”
江路又看一眼燕知回,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声说:“他们其实就是来王府碰碰运气,想见见郡主。”
“见我?见我做什么?”谢辞酒更迷惑了,燕知回的脸色却逐渐冷了下来。
江路脸色微红,颇有些手足无措,“他们大多清瘦白净,容貌俊秀。”
“所以——”谢辞酒一愣,随后猛地反应了过来,“他们是想……”
“对!他们是来自荐枕席的,他们说一个怕是满足不了郡主,所以他们特意来为郡主排忧解难,我抓到他们的时候,有个人还抱着枕头……”
江路豁出去似的,一口气全说了。
谢辞酒:“……”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也很难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悻悻的说:“呵呵,枕头都带了,还真是‘自荐枕席’啊。”
江路低下头,耳朵都红了。
“咔嚓”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动静,江路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去。
就见燕知回的手从门框上收回,慢慢站直身体,风轻云淡的瞥一眼门框上的豁口,语气平静的说:“抱歉,手滑了。”
江路瞪大眼睛,脸上就差写上“你玩我呢”这几个大字。
燕知回瞥他一眼,把手里硬生生从门框上掰下来的木块扔在了地上。
江路本能的后退一步。
谢辞酒看他这反应就知道醋坛子又打翻了。
她无奈的问:“全都调查清楚了,都是来自——”
“自荐枕席”四个字还没说完,燕知回似笑非笑的目光就落在了谢辞酒的唇上。
仿佛她只要敢说出来,他下一刻就会堵上一样。
于是话到嘴边,谢辞酒拐了个弯:“都是抱着这种心思的?”
“是,他们以为郡主是想招人入赘,甚至有的想的比较远,以为入赘之后郡主若是有孕,那他的孩子就可以继承安北王位,所以才想着来碰一碰运气,想父凭子贵,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江路说完先笑了:“我在北境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子也可以如此没脸没皮。”
谢辞酒也有点无语,她摆摆手:“罢了,警告一番放走吧,但不能放松警惕,靠近王府的人还是要仔细排查。”
“是,那我去了。”
江路临走前又看了燕知回一眼,燕知回却没看他,转头进了谢辞酒的卧房,那轻车熟路的模样,看的他一阵火大。
谢辞酒刚要上台阶回房,江路还没走出院门呢,陆叔又急匆匆的小跑进来。
“怎么了陆叔?”江路好奇的停下。
陆叔摆摆手,皱着脸向着谢辞酒而去,“郡主,宫里来人,传回公子入宫觐见呢。”
谢辞酒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皇上的意思?”
“是,来的正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季远季公公。”
陆叔扶了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