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城见楼玉鹤站在谢辞酒身边,一副以谢辞酒为首的模样,便先入为主的以为她身份不如谢辞酒。
面对永宁郡主他们尚且可以给两分薄面,普通的小姐他们可就不用客气了。
如此一想,他语气便强硬了些:“是方才我们路过卖炮仗的店,有人把炮仗扔到了马腿边才惊了马,与我们何干?”
沈风没有立刻说话,他观察了一下楼玉鹤的穿着打扮,试探着问:“这位小姐是……”
“你们管我是谁?这件事就是你们不对,你们违规在先,出了事你们就得负责,过年过节的,别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楼玉鹤语气比沈锦城还强硬。
沈风见状不由得蹙眉,谢辞酒站在楼玉鹤身前:“这位是未来的太子妃,英国公府的嫡小姐。”
沈锦城脸色顿时一变,他犹犹豫豫的看向了沈风。
沈风当即道:“原来是楼小姐,是末将失礼了。”
他拱了拱手,对沈锦城道:“去,取钱袋来给那些摊铺受损的百姓赔偿,一人二十两银子。”
“可是……”
“去!”沈风警告的看他一眼,沈锦城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去了。
沈风转过脸来又是一副温和的神情:“如此,郡主和楼小姐可满意了?”
谢辞酒轻笑一声,敷衍的拱手道:“还望将军下次记得莫要在京中纵马,告辞。”
说完她看都不看沈风一行人,拉着楼玉鹤转身便走。
沈风在她们转身之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怎么感觉永宁郡主似乎是在针对他们?
是错觉吗?
……
“辞酒,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那个沈风啊?”
回了酒楼的雅间,丫鬟们都守在外面,屋子里就她们俩人,楼玉鹤才开口问。
谢辞酒挑眉:“这么明显?”
楼玉鹤摇摇头:“倒也没有,但我也算是了解你,你性子虽然冷淡,对没有恶意的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你对那个沈风——明显属于不客气那一类的。”
她凑近谢辞酒,眨眨眼好奇的问:“有什么原因吗?”
谢辞酒轻笑一声:“看他不顺眼罢了,南疆的人,我遇上了,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楼玉鹤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我忘了这一茬。”
“无妨,我是恨屋及乌了,大过节的不提他们了,吃菜吧,一会儿都凉了。”
“好,你尝尝这个,糖醋味的很好吃。”
楼玉鹤拿公筷给谢辞酒夹了鱼。
“嗯。”
谢辞酒垂下眸子,她难得撒谎,还是有那么点心虚的,她不是恨屋及乌,只是恨沈风父子而已。
燕知回的仇,她现在还不能报,但他们送上门来,不给个下马威都说不过去。
就算这件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也不会说她什么。
……
沈锦城发完钱回来后,脸上的神情十分难看,他牵着马走在沈风的身边,压低声音说:“爹,那永宁郡主未免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
沈风唇瓣紧抿,稍显黑瘦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京中贵人遍地,不比南疆,你说话办事都小心点,不然出了什么篓子,别说我不救你。”
沈锦城气闷:“爹……我们现在还要这么谨慎吗?”
沈风瞥他一眼:“得来不易的东西,不更该珍惜?”
沈锦城张了张嘴,憋屈的把话又咽了回去。
一行人直接入宫,先去觐见皇帝。
城里发生的事早就有皇帝眼线报给了皇帝,等沈风父子进御书房后,皇帝开门见山就问:“你们方才遇上永宁郡主和玉鹤那丫头了?”
沈风心里一惊,听皇帝的语气,与这俩人很是熟稔啊。
难道是要问自己的罪?
他心念电转,直接撩袍跪了下来:“启禀皇上,末将和犬子在入京的时候马匹受惊,造成了些混乱,差点撞到一个小孩子,是郡主及时出手救下他,事后末将也补偿了那些摊贩。”
沈锦城也道:“是啊皇上,末将极少入京,忘了这条规矩,这才惊扰了郡主,还请皇上恕罪。”
他倒是个极会见风使舵的,到皇帝面前一点威风都没了,乖的像只拔了爪子的猫。
皇帝坐在宝座上,喜怒难辨的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起来吧,一事不二罚,郡主既然已经教训过你们,那此事便作罢,长点教训也好。”
这下沈风确定了,皇帝是真的对永宁这个郡主很看重。
但是为什么呢?
“谢皇上。”沈锦城和沈风一同起身,皇帝脸上这才带了点笑意:“赐座。”
“你们千里迢迢从南疆赶过来辛苦了,何必急于一时,明日再来觐见也是一样的。”
皇上笑眯眯的说,看起来好像多么宽容一样。
沈风心里微哂,谁敢呢?要是他真的明天来,怕是回不去南疆了。
沈风拱手道:“末将是臣,皇上是君,臣子来见君主,哪里有让君主等候的道理?”
皇上满意的笑了笑:“朕知道你一片忠心,南疆如今形势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