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鸿文不可能在公开审讯的时候把所有的匪徒都审问一遍,他只是根据情报把几个带头的拉出来,一一问询。
人都被抓了,还被拉到院子里审问,这些匪徒也不敢再隐瞒什么,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们不说也会有别人说,人太多,知道事情的多,消息根本瞒不住,还不如早点说实话,免得挨板子。
“小人们是看流民村那里好抢,还都是外来户,粮食多,就纠结了一些人跑去抢夺。”
“反正他们是流民,就算被抢他们也不能追出来,只能在村子里哭,而且他们在本地没有根基,就算抢了也不会引起公愤。”
他们倒是想的很明白。
一般村子跟其它村子多少都有姻亲关系,联系众多,抢一整个村子,必然引起兰怀县百姓的反弹。
但流民村就不一样了,流民村里都是外来的人,还都是罪人,没有百姓会在乎他们是不是被抢,甚至很可能还有人会幸灾乐祸。
向鸿文一拍惊堂木,又问起他们销赃的问题。
这帮赖汉一开始还不承认:“小人们就是想把粮食随便找地方卖了,不曾联系什么粮商。”
他们还不想得罪粮商,怕被粮商报复。
敢收来路不明粮食的粮商,本身就不是什么老实的角色,手段也狠辣,他们就算要去坐牢也不想得罪这样的人。
向鸿文冷笑:“这么多的粮食,你跟本官说要随便销赃?”
“本官给过你们机会,你们还不懂珍惜,既如此,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他拍了惊堂木,叫衙差给这些人打板子,打的狠一点,以儆效尤。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打板子的钝响和鬼哭狼嚎声。
百姓们听的直哆嗦,但又觉得很痛快。
因为他们也认识其中的一些赖汉,有些还被这些赖汉骚扰讹诈过,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又拿他们没办法。
这样的赖汉,就算报官抓起来也关不了几天,出来后他们还会继续来恶心你,总之就跟那苍蝇一样赶不走杀不了你,就是要恶心你,让你睡也睡不好。
现在他们犯了大事,被压在这里打板子,百姓们看的真是太高兴了。
就该揍,揍死这帮狗/娘养的。
这帮人顶不住打,很快就招认了。
“大老爷别打了,我们联系了余庆堂的掌柜,他答应收我们的粮食,有多少收多少,按照市面上一半的价钱收。”
向鸿文依然冷声问:“你们辛苦抢来,余庆堂给一半的价格你们便肯卖?”
这么简单?
那些人苦着脸说:“大老爷,那可是贼赃啊,要是我们自己去卖也未必能卖到这个价格,余庆堂一次全收还愿意在外面等着我们接应,少了很多麻烦。”
“别说一半的价钱,就算只给三四成的价钱,我们也愿意卖。”
百姓们听的唏嘘,又气愤。
这帮不要脸的,也在别的地方偷过百姓刚收的粮食。
好好地粮食被他们偷了却只得三四成的价钱,实在是让人气愤又心疼。
而且粮商也是奸诈,明知道这些是贼赃还肯收,收了之后又用高价卖给他们,这可真是丧良心。
等他们全都招供,向鸿文这才把另外一批人压上来。
百姓们一看,这些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余庆堂的掌柜管事还有一些伙计打手等。
“余庆堂的粮食卖的贵,粮食还掺沙子,没想到他们这么丧良心,这么多贼赃都收。”
“黑心贼啊,之前灾年他们也是最先哄抬粮价,害的很多穷苦人买不到粮食,饿死了不少人。”
“呸,赚的都是黑心钱,怪不得肚子滚圆。”
向鸿文把余庆堂的管事等也审讯了一遍,让他们招供。
这帮人还坚决不招供,说自己在那边是跟人约好了收粮食,对方没来,他们被人骗了。
向鸿文怒道:“一派胡言,这些人均已招供,你们若还是不招,便休怪本官不客气。”
他一样给这帮人上了刑,把他们打的鬼哭狼嚎,他们才算是说了实话。
他们确实是在外边等着收贼赃的,按照约定的给五成的价格。
谁知道他们这么倒霉,根本没收到粮食还被抓了。
“大老爷,我们只是打算收,但实际一斤也没收到,这不算犯法吧?”
向鸿文怒道:“到了此时还敢狡辩,你们既然已经拉着车赶到约定地点,就算没收到粮食,也已经开始犯法,不可轻饶。”
“若是所有粮商都如你们收取贼赃,贼子们只会更加猖狂,百姓们只会被盗抢的更多,世道如何不乱?”
为了给所有的粮商一个警戒,向鸿文把这帮人也一并判去修路,还罚了余庆堂五百两银子,用作冬日里开设粥棚所用。
百姓们欢呼一片,喊着这帮奸商早就该罚了。
而那些匪徒也是全都被打了一顿,全都绑起来游街示众,之后才被送去修路。
这一场审判,狠狠的震慑了兰怀县的宵小之徒,也让整个县城的粮商都夹起尾巴做人,短时间内不敢再出幺蛾子。
向鸿文之所以要震慑粮商,也是不想等高产粮食出现后他们再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