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高公公来传旨,村民们为了招待花费了很多银子。
但是大家算了算账,觉得这银子花的太值了。
当时要是有办法减刑期,别说二三十两银子,就是两三万两银子,他们也舍得。
大家高高兴兴的,还想庆祝庆祝。
林万超劝大家还是先忍一忍:“咱们趁着年前多做豆腐和豆芽,多存点银子,过年的时候再好好吃一顿。”
大家都觉得可以,也就忍住了。
杜伯仲喊着让林万超再去城里的时候,帮他多买点书和纸笔回来。
“学问得捡起来,不然时间长了便该忘了。”
家里有孩子的人也都兴奋起来,喊着要给孩子买书,送他们去杜伯仲那里读书。
只要再十五年,孩子们就可以出去考科举,只有考上功名,他们才能真的离开这里。
就算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出去了,但也得让孩子们走出去。
当爹娘的,只要孩子好,他们就好。
孩子们出去了,他们就高兴。
杜伯仲说等明年盖房子一定要盖个学堂,到时候孩子们可以一起读书。
他们对未来都有很多计划,接下来的几天都在一直讨论这件事。
裘烈也很高兴,他升职了,兄弟们也都升职了,大家高兴地很,还吃喝了一顿。
不过有件事更重要。
他来找了林珺莹,说是不是到时间该去看看云柔了。
林珺莹算算日子也到了,说收拾东西跟他去。
裘烈也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云柔,所以还特地穿了新衣服,又买了一些吃的用的,打算送给云柔。
看他这么殷勤,林珺莹觉得他估计得伤心了。
因为云柔姑娘这时候心情正不好呢,他现在撞上去,说不定就成了出气筒。
云柔是想参加杨家的宴席才这么花费功夫,但是杨家根本没办宴席。
她为此买了新衣服,花钱吃药又遭罪,还损伤身体,白忙活半天却什么都没得到。
林珺莹想着,要是她遇到这些事,估计得找个桌子撞一撞。
他们俩到了云柔家的时候,云柔已经发病了。
伺候的婆子着急的喊着:“你们怎么才来?”
林珺莹没搭理她,直接把她推开,拎着药箱进去了。
云柔正痛苦的躺在床上,身上到处都疼,但却不能翻身,翻身更疼。
她现在真的悔不当初,又恨死了杨家。
杨家说好要举办宴席,后来又不办了,还直接拍屁股走人,坑了多少人。
她衣服做好首饰准备好,结果连门都没进去,懊恼的她回来就发病了。
难受了一晚上,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痛苦。
她也恨死了林珺莹。
要是林珺莹当时坚持说没有办法帮她,她也就不用遭罪,更不用花这么多银子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跟她作对?
她就是想往上爬想要过好日子而已,这有什么错,为什么天不从人愿,老天爷怎么就是看不到她一介孤女的苦呢?
林珺莹进来的时候,她都要开始说胡话了。
给她把衣服解开,扎针,吃药。
她早就准备好了药丸,来了就能吃。
这种药丸的后劲很大,云柔估计还得痛苦好些天才能完全缓过来。
但这也怨不得别人,林珺莹劝了又劝,把利害关系都说明白了,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裘烈在外面焦急的等着,还问婆子云柔的身体如何。
婆子没好气的说:“那位林姑娘用药真是厉害,我家小姐昨天就开始疼的起不来,可你们现在才来。”
裘烈被说的有点没脸,愧疚不已。
他昨天就顾着庆祝升职了,都不知道云柔在受苦。
要是早知道这样,他昨天就来了。
这时候,林珺莹从屋里出来,一样没好气的说:“这药用的厉害不厉害,你家小姐自己选的,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逼着用的。”
“你既然知道你家小姐发病了,为何不去请大夫,为何不去找裘百户,偏要看她遭罪,你是怎么伺候的?”
这婆子也是厉害,竟然把错全都推到她和裘烈的身上,好像别人害了她家小姐一样。
呸,这脏水你自己收回去自己喝了吧。
裘烈脸色变了变,想让她少说两句。
但是林珺莹一甩袖子,才不管这些。
你要巴结人,娶那位矫情的姑娘,又不是她要娶,她凭什么跟着受气?
婆子被说的也是脸色难看,就想好好骂骂她。
她知道林珺莹就是个流民,是罪民,这样的人能来给她们小姐看诊就该感恩戴德,竟然还有脸顶嘴?
“你个丫头,你算什么大夫……”
“嬷嬷,别说了,请裘大哥进来吧。”
只是她还没骂出来呢,云柔就在里面说话了。
她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尽显虚弱。
裘烈心疼坏了,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把身上的灰尘打了打,这才小心的进去。
林珺莹没进去,自己找到灶房,烧水,弄药丸,又把银针烧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