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我会硝皮子，我给你把皮子硝出来你给我一点肉，不，给我个菜团子行吗？”
林珺莹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只知道她是跟着叔伯一起被流放的，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
她的叔伯以前对她可能还行，但在流放路上，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她的叔伯也照顾不到多少。
她也是个倔的，不想总靠着叔伯的，就自己编草鞋编草席，自己去抓鱼，挖山药草根什么的。
就连前几天抓野猪，她都拉着自己的网子过来帮忙了，比李芸还有用。
但不管她多努力，她也还是个孩子，能抓到的东西有限，就连分到的猪肉都少，所以一直过的很不好。
林珺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一直悄悄的看着她，见到她抓鱼抓野猪还有竹鼠，很羡慕。
她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过来的。
“我真的会硝皮子，我发现你们的皮子都丢了，这样太可惜了，我会硝皮子，这样等到了兰怀县你们还能做皮衣。”
她说的很小声，要不是仔细听都听不清。
而且，她的身子和嘴唇都在抖，低着头看着脚尖，很怕被拒绝的样子。
这孩子，估计是试了很久才过来的。
这里的女孩子本来就被教的胆小，这么小年纪的孩子还遭逢大难，胆子就更小了。
说到那些丢掉的皮子，她确实觉得可惜。
林珺莹看了看杨丽华，她想了想，同意了。
“行，那就交给你，不过你没有材料，怎么硝制？”
硝制皮子都得用石灰硝石之类的，这路上也没有啊。
看她同意，小姑娘急切的说：“可以用草木灰，以前我见爹爹做过。”
杨丽华在看书学习怎么硝制皮子，但还没学会，听她说草木灰，便想着回去再看看书。
而且，她也想跟小姑娘一块学一学。
“这样吧，你先把这三张竹鼠的皮子拿过去硝制，我们给你三个菜团子和一点粗盐，怎么样？”
小姑娘立刻高兴的点头，还说好。
杨丽华又说，让她来这里做，她要看着这小姑娘怎么硝制皮子。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行。
她想着杨丽华可能要学，不想把手艺传出去，但要是不答应，人家不把皮子给她，她就赚不到这三个菜团子了。
林珺莹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笑了笑：“姐姐，我叫向思恩。”
向思恩找了很尖利的石头片，先把皮子在水里浸泡，然后找了一个石头坑泡草木灰水，之后把皮子放在里面泡。
做皮子也很麻烦，得把上面留着的一些筋和血管都去除干净，是个很费力气的活。
杨丽华在一边看，发现弄皮子真的很麻烦，怪不得皮毛那么贵呢。
向思恩觉得她可能还是来当监工的，所以做的很卖力。
三张皮子硝制好，杨丽华也看了个七七八八，谢过她，给了她三个菜团子和一些粗盐，还给了她一小块肉。
向思恩拿着东西，跟他们重重的磕了个头。
杨丽华赶紧扶起她：“这是你的报酬，是你应得的，不用磕头。”
但向思恩红着眼，还是说了谢谢。
之前她也曾帮别人做过事，但是那些人却欺负她，根本没按照说的给报酬。
她不愿意麻烦叔伯，就自己忍了。
向思恩拿着东西回去，想藏起来慢慢吃。
她虽然跟着叔伯，但并不跟他们睡在一起，而是稍微有点距离。
她想自己活下去，不想总靠着别人。
只是她刚走过去，还没回到休息的地方就被人绊了一脚。
“啊！”
有几个小男孩冲上来，一个压在她身上，还有几个去抠她手里的东西。
“这是我的，是我的。”
向思恩赶紧把东西往怀里藏，但是那几个男孩子力气大，狠狠的抓住她，把她的胳膊使劲往外拉。
向思恩疼的涕泗横流，但还是没办法抗衡这几个人。
她忙活了这么久才换来的菜团子就要被抢走了，里面还有莹莹姐姐给的肉，她不甘心，她不服。
呜呜呜，为什么要欺负她？
但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一声惨叫，接着是个女孩高亢的声音。
“你们几个混账玩意儿，以多欺少，要脸吗？”
这是……
“莹莹姐姐？”
向思恩激动的抬头，看到一个不算特别高大，但在此时的她眼里却特别伟大的身影。
林珺莹拿着一根棍子，指着那几个抢她东西的男孩子。
“我告诉你们，她的东西是我给的，你们要是敢抢，我打的你们爹娘也不认识。”
那几个男孩子都有些怕她，知道她会打猎，人也很虎。
但是他们现在人多，也不用怕林珺莹。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可怕的？
带头的那个孩子一挥手，带着几个人就冲上来。
“呦呵，不怕死啊。”
向思恩想说让莹莹姐快跑，别管她了。
她觉得就算林珺莹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男孩子，不想连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