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想知道？”白素贞望着朱厚照，问道。
朱厚照笑着点点头：“自然。”
白素贞缓缓颔首，此地为九空无界，只有她和朱厚照两人在此，倒也不担心有人会偷听到一些什么。
“你能保证替本座保密吗？”白素贞盯着朱厚照，人形化身的身份可以说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了，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朱厚照笑道：“本太子对天发誓，若非白姑娘允许，接下来白姑娘对本太子说的每一句话，本太子绝不外泄，如有违背，永世无缘武道巅峰。”
不知不觉，朱厚照对白素贞的称呼已经由“阁下”变成了“白姑娘”，这其中的亲疏程度，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这具躯体虽然有着第一任白素贞的记忆，但不论是灵魂还是肉身，都是第二任白素贞的，还是完璧之身，并未经历过破瓜之事，称“姑娘”并未有半点不合适。
白素贞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也罢，这件事百年来只有魔娘知道，本座心中也非常压抑。既然殿下替本座杀了步氏神，本座便破例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本座便从头道来吧！”
接着，白素贞对朱厚照说起了她（或者说第一任白素贞）的故事，而朱厚照也并未因为提前知情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
要知道听一个女子讲述她的故事，可是一个促进自己和她自己的感情和关系的极好机会。
似白素贞这么一个又漂亮，实力又强横，将来甚至有可能破碎虚空的女子，能不能跟她打好关系，即使是朱厚照，也看得很重。
“其实本座并不是真正的白素贞，而是白素贞的第一任继承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白素贞的传人，”白素贞娓娓道来，“本座体内的灵魂并不是白素贞，我只是继承了白素贞的功力、记忆、感悟等东西。而我也通过她留给我的记忆，等若经历了她经历过的人生。”
“白素贞出生的时间，在很久很久以前，保守估计，应该距现在有五六百年以上了。”
“她生于一个官宦的显贵之家，自幼便标致可人，机智出群。一个月已懂得呀呀学语，五岁时更已饱读诗书，八岁阅书万卷，琴棋书尽样样皆精，任何人所出的对联均能一一成对。”
“反而她所出的对联均巧妙深涩，从没有人可以成对，故而她父亲为她所聘的十二塾师，在她九岁之年均已一一自愧不如，纷纷请辞。”
“最难得的是，白素贞不旬才情过人，文思出众，亦自幼极爱习武，据说十多岁时便已精通中原各户各有精髓，更专择难而练，以求能突破自身的境界。”
“她是一个博学万家、文武全才的女子，千年无双，找不出第二个。”
这一任白素贞在谈论着第一个白素贞的时候，眼中满是狂热，甚至让朱厚照联想到了前世的那些追星族。
不过想想也正常，在一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出现一个强而有力的女子，得到其他女子的疯狂崇拜，这合情合理。
就像旧社会的时候，天朝疲软无礼，出现一个像李小龙那样的英雄，也会瞬间成为整个天朝的偶像。
数百年的神州，三大帝国都还没建立，那时候的观念远比现在封建，女子地位远没有现在这么高，“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话天下皆认可。
白素贞这样的才女在那个时代，是奇才，也是异类。
“只可惜，她是个女子。因为她是个女子，所以她虽然是整个家族中最聪明的人，甚至也可能是全神州最聪明的女人，可每次家中出现问题时，哪管她才高八斗十斗，也绝不准提出任何意见。”
“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是比寻常人更早、更快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缺点，所以许多时候会感觉到很不快乐。”
“有智慧的人往往只错在具有智慧，白素贞愈是长大，便愈聪明，便看到愈多不公平的事。然而，她的家族不允许她处理任何事务，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当她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做出了一个影响她一生的决定。”
“她离家出走了？”朱厚照问道。
白素贞点点头：“是的，她离家出走了。她看到了民生疾苦，看到了当政者从不体谅民生疾苦，不是苛捐杂税，便是为满足一已野心引发战祸连连，生灵涂炭。最受害的永远是那些压在皇帝、官宦、富户脚下的草民。”
“为此她离开了家，她想找出办法让万民自己作主，以万民的意思为主，不再只看皇帝一个人的面色，重建这个不完美的国家。”
白素贞紧紧地盯着朱厚照，似乎想看清楚朱厚照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这，也是白素贞对朱厚照的试探。
毕竟，她的这个观点在这个时代堪称惊世骇俗，如果饯行起来的话，受到冲击和影响最大的，正是皇族。
而朱厚照，正是当世最强帝国，大明帝国的明皇太子殿下！
白素贞很好奇，听到她的这个观点，朱厚照的反应会怎样。是赞同她的观点，并放弃皇权陪她一起饯行，还是……还是和那些“庸俗”的人们一样，视她为异类、仇寇，亦或是不扬不抑，冷眼旁观。
想来，他应该会因此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