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当朱厚照冲破八门金锁阵后,身躯一纵,已经消失在丛林深处,循着上官金虹留下来的气息和气势疾速追击而去。
而且,相比于上官金虹的速度,此时朱厚照所展示出来的速度,无疑更快了一筹不止,他和上官金虹之间的距离,正在飞速缩短。
“跟上去,”李渊眉头紧锁,眼中露出一丝骇然,接着带领着二百黑甲精骑和李建成,朝着朱厚照和上官金虹前后追逃的方向赶去。
现在,李渊也只能指望上官金虹自己能够有点实力,硬扛过朱厚照的攻击了。
只要上官金虹扛过了这一段路程,成功地进入了大隋帝国境内,那么朱厚照就不可能再继续为难他。
一方面,大隋帝国虽然实质上已经分裂,但名义上还是由隋帝杨浩所统领的一个整体,而李阀是隋国的四大门阀之一。
越过大隋国界,击杀李阀的人,这无疑是犯忌讳的一件事,会让宇文阀、独孤阀乃至宋阀感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胁,兔死狐悲之下,说不定会转而向蒙古或大宋结盟,届时对大明并无好处。
莫说朱厚照只是一个大明帝国的太子殿下,即使是他的老爹朱佑樘在面临着这个规则性的抉择时,也要慎之又慎。
毕竟,所谓的潜规则是天下所有诸侯默认的,谁先犯了忌讳将其触犯,必然会成为出头鸟,后果绝对不会好。
另一方面,既然朱厚照许诺了,只要上官金虹成功过界,就饶他一命,那就不可能反悔,否则对他的武道之心,会产生极大的瑕疵。
尤其是朱厚照还练剑,剑者三尺,刚直不屈,是绝对不能做出尔反尔的事情的,否则剑心蒙尘,对朱厚照一生的剑道修行都会产生莫大的破绽。
“上官金虹,就看你自己的实力了,”李渊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策马追赶了上去。
与此同时,李渊的心中也产生了极大的疑问。
按理来说,那二百黑甲精骑乃是黑甲精骑之中的精锐,在整个李阀中也属于王牌力量之一了,他们布置出来的八门金锁逆阵,最擅长防御和困敌,不说能够围困绞杀盖世高手,至少能够阻拦盖世高手的脚力,使其被阻挡盏茶功夫。
以上官金虹的轻功,八门金锁逆阵只需要为他争取到三五个呼吸的时间,那么即使朱厚照破阵而追,也是决计无法再追上将其击杀的。
可是,可是朱厚照偏偏就看穿了八门金锁逆阵的运行破绽,甚至仅仅一击,就彻底将阵法破去了,简单程度就像是捅破了一张白纸,毫无挑战性。
须知,八门金锁阵一旦运行起来,阵眼破绽极小,而且在不断游动,极难寻找,非精通阵法之人不可破;而八门金锁逆阵经由李世民主持改变,颠倒顺序,变得和传统八门金锁阵大有不同,更是难以捉摸。
即使是世上最强的阵法师,想必也要思考一二,才能尝试破阵吧!朱厚照,怎么可能一眼就破阵呢!
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越想越觉得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李渊策马而行,心中突兀地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难道世民他真的……”
望着脸色沉重的李渊,一旁的另一匹马上,李建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中的光芒也明亮了许多。
李建成并不傻,他也看出了一些东西,而对于他来说,李渊此时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是他乐见其成的。
现在,李建成只希望上官金虹能够脱困,只要上官金虹脱困,那么他有盖世高手在侧辅佐,李世民又引起了李渊的疑心,李阀的继承者之争,他还是很有希望的。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天狼岭尽头,大隋帝国界碑之处,上官金虹停下了。
他的面前就是那代表着大隋帝国国界的石碑,但是他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因为他的面前,此时站着一个男子,那名男子白衣胜雪,卓尔不群,站立在那里,便如谪世的仙皇,让人升起一种臣服膜拜的冲动。
他,上官金虹,终究还是被拦住了,此路不通。
“上官金虹,”朱厚照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啧啧,可惜了,就差那么一个呼吸的功夫,偏偏你没躲过去啊!”
上官金虹脸色仿佛吃了一颗苍蝇一样难看,他望着朱厚照,想出手却又没有这个勇气,那强大的子母龙凤金环,无法带给他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太子殿下,难道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上官金虹望着朱厚照,目光之中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哀求,“只要殿下饶过我,我发誓日后绝不与殿下作对,就此退出江湖。”
朱厚照平静道:“来不及了,本太子挑战四方,最后一战就要由你的死亡,来奠定巅峰威名,你还是准备接招吧!”
朱厚照缓缓地拔出了剑,是的,他拔出了剑。
这是一柄看不见的剑,剑体本身便是透明,在黑夜之中更是毫无形迹可寻,只能看得见一个剑柄,而无法得窥剑身。
此剑,名曰承影,乃上古名剑,至轻至灵至快。一剑出,只见剑气不见身,剑破虚空葬人魂。
这柄神剑,原为大明帝国国库所秘藏,在火麟剑赠与上官燕之后,朱厚照特意在国库之中寻找趁手兵器,也让这柄尘封了数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