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闵柔站出来,一番恳切的请求,让紫宵大殿上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张翠山夫妇身上。
对于在场大部分的人来说,张三丰的寿诞,只是上山的借口,张翠山才是今天的主角。
黑白双剑虽然对武当没有恶意,但是他们站出来,的确成为了打破寂静的第一丝缝隙。
武当众人都很清楚,谢逊,或者说屠龙刀,才是在场一半人的目标,只是如今武当派已没有了退路。
今日前来武当之人纵然人多势众,但是武当派门下弟子又岂能出卖朋友?那谢逊纵然是十恶不赦的匪徒,但他既然已经是张翠山的义兄,张翠山便是丢了性命,也不会说出他的下落。
张翠山不说,其他武当六侠便不会让别人强迫他,但是其他人和谢逊有深仇大恨,又或觊觎屠龙宝刀,又岂会善罢甘休?终究还得靠功夫说话!
这局势在朱厚照眼中,已经一览无余,甚至朱厚照对此乐见其成。
既然已经封了武当为国教,那么朱厚照自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武当的真正实力和底蕴。
武当十老,而今才出现了七老,还有三位,现在可还没有出现呢!
而且,雪中送炭也是一门艺术,如果在对方感受到危险和困难之前,便帮助其将其完全解决,那么对方即使感激,也不会太深刻。
往往只有对方在最危机、生死一线的时刻,出手相助,这样才能获得对方最大的感激。
这听起来很现实,然而人性在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奇葩而带着一点点犯贱。
朱厚照是唯利主义者,虽然看重张三丰和武当,但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他还是选择绝对理智地处理一切。
皇庭要出力,没必要过分心急,朱厚照,很有耐心。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有一就有二”,人往往都有一种从众心理,不敢做第一个出头的,但是第二个,却不会有人在乎。
武当本就跟谢逊、屠龙刀缠上了关系,而今又被封为了国教,更加引得其他门派针对,特别是那些大门大派,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借助着这个机会,打压武当派了。
在黑白双剑站出来之后,很快又有人受不了站了出来。
紧接着站出来的是崆峒派的崆峒五老。
谢逊和崆峒派之间的恩怨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秘密,他偷偷潜入崆峒派,伤了崆峒五老,又夺了崆峒派的《七伤拳经》。
崆峒派的镇派秘籍,却成为了谢逊扬名天下的压箱底绝学,甚至谢逊的七伤拳法,使出来的威力比崆峒五老还要强大。
如此一来,崆峒派简直颜面扫地,崆峒派和谢逊之间,实在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唐文亮站起身子来,其他四老紧随其后。
唐文亮对着朱厚照和俞莲舟拱拱手,道:“太子殿下、俞二侠,我们明人不作暗事,打开亮话。我崆峒派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张真人祝寿,二来正是要打听一下谢逊那恶贼的下落。”
“谢逊夺我派的《七伤拳经》,又杀了我的亲侄儿。姓唐的与他不共戴天。今天只要张五侠说出谢逊的下落,唐某掉头就走。绝不含糊。可若是张五侠不肯说,”唐文亮望望朱厚照,却见其目光冰冷,好似望死人一般,心里一个激灵,改口道,“今日张真人寿诞,又恰逢敕封大喜,崆峒自然不好动武,但日后也免不得找张五侠讨个公道。”
既然唐文亮没有说今日动手,落皇廷的面子,朱厚照自然也不会唐突出口,静静地坐在原座,静观其变。
俞莲舟眼见崆峒派跳出来针对张翠山,心中暗怒,不过唐文亮乃是崆峒五老之一,地位和自己相左,而且崆峒派和谢逊的确是生死大仇。虽然不喜崆峒五老发难,但俞莲舟也不好直言斥责于他。
崆峒五老出口,其他各门各派的人也都纷纷开口了,一时之间,紫宵大殿上嘈杂一片,庄重之态荡然无存。
朱厚照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这些人物打得什么主意,他自然清楚得很。无非仗着法不责众,皇庭再怎么霸道,也不可能一口气处置这么多的门派。
甚至,如果朱厚照听之任之,最后有人趁乱浑水摸鱼,勾起乱斗也说不定!
朱厚照望向张翠山,平静的声音,却带着雄浑的真气,清晰地钻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张五侠,你怎么看?”
听到朱厚照的话,紫宵大殿上,再一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张翠山。
今日局势看起来复杂,终究还在张翠山一个人身上,如果张翠山说出谢逊的下落,那么不论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屠龙刀,在场众人,都会离开八成以上。
至少,想要一举扳倒武当,将武当打压的,也就以少林为首的那几个势力,其他的诸如华山、峨眉、崆峒,反正没可能冠绝大明,反而不是太在意。
但是,不论是张三丰、武当七侠,还是朱厚照,都很清楚,张翠山,是不可能说出谢逊下落的。
这个人,太迂了!
张翠山终于站出来了,他不想让武当因为自己受难,也不想让张三丰的百岁寿诞,因为自己而过不安稳。
但是,若是要他因此出卖谢逊,告知在场众人谢逊的藏身之地,张翠山也是万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