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前,局势再一次陷入了僵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厚照和李秋水身上,他们的选择,将决定此役的落幕方式。
朱厚照的回答是叫人惊疑的。身为一个太子,他竟然宁可让自己做人质,也不肯违背和巫行云的盟约,这无疑让巫行云十分感动。
而更感动的,却是李莫愁,女子都是感性的动物,特别是少女。
有句话说得好,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如果有一个男子,愿意为了救你,用他的身体,来替代你作为人质,那么,你还能多求什么呢!
李莫愁望向朱厚照的目光,渐渐地痴了。
“本太子没有太多的耐心,”朱厚照上前一步,紧逼李秋水,“要么放了莫愁,我做你的人质,你挟持着我,没有人敢无视我的安危偷袭你。要么,一拍两散,你必死无疑。”
朱厚照的目光如虎如龙,似乎丝毫不为自己担心。
“你就不担心落入我手里会有危险?”李秋水死死地盯着朱厚照。
朱厚照冷冷一笑:“你若动我,整个西夏,都要给你陪葬。我想,你不会那么傻!”
李秋水深吸一口气:“这个女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朱厚照平静道:“我把她带出了古墓,就不会让她在江湖上受到一点伤害。”
李秋水道:“你可以直接杀了巫行云,现在她绝对不是你手下的对手。”
朱厚照漠然道:“我以大明皇族的荣誉发誓过,要帮她杀你,不可能反戈一击。”
朱厚照回答得很认真,认真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
李秋水点头:“好,你过来,不准带剑。”
“殿下不可,”林远图跪下劝阻道,“是远图不小心,殿下切不可以身犯险。”
朱厚照平静地将倚天剑塞到林远图手中,道:“你放心,众目睽睽之下,李秋水不敢杀我。”
朱厚照向着李秋水走去,全身上下,不带一丝防备。
“好一个痴情的少年郎,若是早上几十年,或许我还会为你动情呢!”李秋水捂着嘴轻笑道。
朱厚照嘴角勾出一丝嘲讽:“可惜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兴趣。不守妇道,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没有资格和本太子站在一起。”
“你当我不敢杀你吗?”李秋水面笼寒霜,手中长袖拂动,逍遥派的寒袖拂穴点穴手法凌空使出,陡时便封锁了朱厚照周身上下的诸多要穴,将朱厚照凌空摄过,掐在手中。
“放了莫愁,”朱厚照望着着李秋水,纵使咽喉之处被李秋水紧紧地掐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他俯视着李秋水,仿佛帝王俯视着平民,淡漠而高贵,而李秋水只是他脚下的草芥,不配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李秋水似乎被朱厚照的目光刺痛了自己的自尊心,将李莫愁抛出去,右手稳稳地掐住朱厚照的咽喉:“你现在在我手中,只要我轻轻用力,你立刻就会死。”
朱厚照冷笑道:“可是你不敢用力。只要你轻轻用力,天地间,将再无你的容身之所,就算是逍遥子重出江湖,也救不了你!”
“你!”李秋水哑然。
手里掐着朱厚照,却不敢伤他一根汗毛,李秋水感觉前所未有得憋屈。
“你!”李秋水恼羞成怒,指着林远图,“你,去杀了巫行云,不然,我就杀了你们太子。”
林远图握紧了手里的剑,一步一步地走向巫行云。天山灵鹫宫的所有弟子,都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剑,严阵以待。
这一刻,焦点,仿佛集中在了林远图身上。
然而,没有人发现,朱厚照的嘴巴,在微微地张合,一股隐秘的波动,在空气中传播而去。与此同时,阿飞,握紧了手中的剑,而林远图的脸上,勾出了一丝冷笑,和朱厚照一模一样的冷笑,胜券在握的冷笑。
“李秋水,莫非你以为,吃定我了吗?”朱厚照笑得愈发灿烂。
李秋水的脸色变了,就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一股极致的危险,一股足以致命的危险。
为了防止用力过大,将朱厚照掐死,李秋水掐在朱厚照咽喉处的手指,并没有用过多的力量,她自忖朱厚照被封住了穴道,万无一失。
然而此时,朱厚照竟然突然暴起,震开了李秋水的手。横起一拳,向着李秋水脑袋捶去,丝毫不留情面。
“龙威乍现!”这一拳,朱厚照蓄势已久,一拳出,龙吟猎猎,仿佛龙帝重生。
李秋水脸色大变,条件反射地运掌迎敌:“怎么可能!”
白虹掌力虽是逍遥派绝学,李秋水更是先天巅峰高手,但她仓促迎敌,又哪里比得上朱厚照蓄势已久的暴起一击?
拳掌一触即分,李秋水连退三步,气血翻涌,朱厚照得势不饶人,身形再度暴起,居高临下,一指射向李秋水。
“一阳指!”李秋水冷哼一声,“我也会!”
说罢,李秋水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以小无相功催动着十几年前偷学来的一阳指功,向朱厚照的一阳指挡去。
虽然不知道朱厚照是怎么解开了穴道,但是李秋水还是有把握,重新制服他,或者说,她,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