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神色肃然,警告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无非就是想随便找个借口将她处死。朕今日明确地告诉你,但凡她有半点闪失,朕,决不饶你!”
甫微隐忍不发,含腰拱手道:“臣,遵旨!”
盛瑾见着甫微这般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是何苗亦是他重要的人。
“她只是单纯地去送水,你不用多疑,更不用去怀疑一个善良人的心。”
甫微望着盛瑾顺着盛瑾看向台柱上面的女人,只愿她是真的心存善心,别做错事。
右帐中,盛裕延望着台柱上的何苗眉头紧皱,怒质道:“她在上面做什么?还不派人将她带下来!”
老管应承便退出帐篷,片刻间又走了进来。
盛裕延皱着眉头,冷光灼灼。
老管躬身解释,“王爷,方才下令不许为难台柱上的女子。”
“谁下的令?”盛裕延转动指上扳指,心中大抵有数。
甫微啊甫微,你倒是真能以权谋私。
老管含腰道:“是陛下。”
“什么?!”盛裕延微惊,冷光灼灼地望着台柱上面的何苗。
看来,他到底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因为刺驾一事大军在原地整修三天,所以回到京都的时间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三天,离清明祭祖的时间也只剩下四天时间。
四天时间里,上到各宫院的领班,下到各宫院的宫人,人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误了祭祖的时间,好在祭祖的事宜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春猎期间也没有停止,所以一切都能赶上,一切都刚刚好。
岐山,宁安寺。
悠长的钟声在古寺中回荡,青山绿水间传递钟声,显得祥和安宁。
甫微走进大雄宝殿,恰巧念经的老和尚停止敲击何鱼。
老和尚法号归尘,是半路出家。听说年轻时候十分狂傲做了许多的错事,后经宁安寺上一任主持指点幡然醒悟,削发出家入佛门。经过修行,老和尚在佛经之上颇有成就,先主持圆寂之后便就将主持之位传给了他,那时候先帝身体尚康健,御赐金匾‘宁安寺’。
宁安寺是皇家寺庙,因享有皇家建筑制度,可是历代主持不愿将寺庙修得金碧辉煌,宁愿在深山之中守着一刹古寺。墙上长了青苔,就连上山的石阶也布满了青苔,藏秘在高何丛林间显得十分的神秘。
所以老和尚常常说,“来者皆是有缘人。”
不知是说他自己还是喻世人。
老和尚行过礼之后就带着沙弥退了出去。
“陛下,文水来了折子。”
甫微从袖中掏出折子递上。
盛瑾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金佛,伸手接过打开,奏折上长篇大论,聊表的全是忠心。
“臣听闻,楚怀王率领一家老小身着白服,每日三跪请罪。”
“楚怀王这是要弃子抱己。”盛瑾合上折子,冷笑道:“如此做作的手段也只有楚怀王那只老狐狸能做得出来,既然如此朕就满足他的愿望,斩了盛楚玉不追究他的责任。”
甫微接过折子,欲言又止。
盛瑾瞥了一眼,起身理袍,“求情的话就不用说了,盛楚玉是清白还是罪有应得朕心里有数。斩他就是杀鸡儆猴,让楚怀王那个老家伙安分守己点,别总想着给朕添点麻烦。”
盛瑾从袖中掏出金牌递给甫微,“你看看,这金牌有什么不同。”
甫微接过,金牌上雕刻着‘免死金牌’四个大字,前朝今朝只有一块免死金牌,那就是先帝赏赐给楚怀王的那一块。
甫微仔细打量,发现金牌上有细微的裂痕。
凡是宫中之物都是用软金纯度的金子制成,不会出现裂痕这种重大失误,更何况还是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甫微脑袋‘嗡’的一声,震惊地看向盛瑾,“陛下,这、”
“没错,这是假的。”盛瑾拿过扔到地上,金牌碎成两半。
“这就是楚怀王真实的目的,用假金牌给朕送来他亲生儿子的性命。”
甫微惊诧,暗暗思忖间恍然大悟,“陛下,楚怀王这是要、”
盛瑾竖手打断甫微的话,“忠心耿耿也好,狼子野心也罢,总之这个人我们不能不防。朕听闻,前年他刚得了一个小儿子?”
“是。不过也奇怪的很,老来得子明明是喜事,可是楚怀王十分低调,至今除了府中之人,外人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就连向上汇报也是寥寥数词结束。”盛瑾拿起案桌上一本折子递给甫微,“这是从礼部调出来的你看看。”
甫微展开,折子上书写‘臣年过半百,再添小儿,诚惶诚恐,唯念圣恩’。
“几句寥寥,不讨要任何的贺礼,这实在不像是楚怀王的作风。”盛瑾讥笑,“都说盛楚玉是楚怀王最宠爱的儿子,朕看,倒不尽然。生下小儿的是楚怀王的侧妃还是妾?”
甫微拱手,“听闻是妾。”甫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位风尘女子。”
“风尘女子?”盛瑾冷笑,“老了老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盛家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一个东西。”
“这个风尘女子不简单,叫你的人机灵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