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何家的路上,何眀毅简单的给小团子介绍了一下家里的人的情况。
整个何家以何老爷子和何老太为中心,他们膝下共养育了三儿一女。
老大何明德,勤劳踏实,是种地的一把好手;老二何眀毅,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在县城给人家做护院。
老三何明律,是家里的唯一的知识分子,却因一场大病坏了身子,如今只能卧床不起,常年与汤药为伴;老四何明姝,如今已经出嫁,婆家就在邻村的。
除了长辈之外,何苗还有四个哥哥。
大哥哥何承泽,今年八岁;二哥哥何承霖,也是八岁,二人是一对双胞胎。
三哥哥何浔歌,今年六岁;四哥哥何卿鸾,今年五岁。
除了三哥哥何浔歌跟小奶团是一母同胞之外,大哥哥二哥哥是大房所生,四哥哥便是出自三房。
一行人来到何家门口,刚推开破旧的木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厢房内传出。
“爹爹,这是……”
何苗坐在何眀毅的怀中,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听到小团子的话,何眀毅的脸上露出了心疼之色。
“这就是你三叔叔了,头几年生了场病就一病不起了,找了好些大夫,吃了几年的药也始终不见起色。”
“你三叔叔以前可是十里八村最聪明,最有才华的人,现在却被病痛给活活折磨成了一个废人,当真是……”
何眀毅有些说不下去了,难过的长叹了口气。
“行了,好端端的跟孩子说这些干啥。”
何老爷子斜睨了眼何眀毅,再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何老太轻咳了几声,忙是对三个儿媳妇招呼着,“眼看着天都要黑了,春英,月兰赶紧去做饭,静娘去把药给熬上,一会儿吃了饭也好让老三赶紧喝药。”
“唉,知道了娘。”
三个儿媳妇应了一声便朝着厨房走去。
何眀毅将小团子送回了自己屋里,然后就去堂屋找何老爷子去了。
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晃晃荡荡的桌凳,桌子上摆着带有缺口的碗,这样的画面看的小团子愁眉不展。
打从化出人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跟长老爷爷生活在热闹喧嚣的城市当中,看多了现代都市的繁华富饶,小家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贫苦到底是什么。
何苗正打量着爹娘的房间,而那一声声夹杂着痛苦的咳嗽,也不间断的从隔壁房间传进她的耳中。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何苗顺着声音来到了三房门口。
“吱呀——”
“咳咳咳……咳咳……是,是静娘吗?咳咳咳……”
何明律以为是方静云回屋了,可转过头一瞧,就看到一个身穿锦衣,娇俏可爱,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正端着一碗水朝他而来。
“别,别过来……”
何明律的话让何苗脚下一顿,下意识的以为这位三叔叔是讨厌她,所以才不让她靠近的。
“三叔叔,你在咳嗽,安安给你倒水喝呀。”
何苗解释着,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难过和失落。
“三,三叔叔知道,咳咳咳……三叔叔是担心会把病气过给了你,咳咳……所,所以才不让靠近的。”
看到小团子的目光,何明律看出她在胡思乱想,努力克制咳嗽的同时,还不忘了把声音放的轻柔一些,说明了他拒绝小侄女靠近的原由。
“原来是这样呀,三叔叔不用担心,安安不怕哒。”
那温和的声音让何苗想起了长老爷爷,得知何明律不是讨厌她,何苗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端着一碗清水来到床边,踮着小脚把碗送到了何明律的跟前。
“三叔叔喝水呀,喝了水水嗓子就不会那么难受啦。”
何明律听着这无比天真的童言童语,一股暖意涌入心间。
前些日子他还听媳妇念叨,说这个小侄女是怎么怎么的恶毒狠辣来着,可如今见到了真人,便觉得传言果然是不能信的。
他眯了眯混浊的双眼,凹陷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倒是没有拒绝小团子的好意,伸手将小团子手中的碗接了过去。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咳的太久了,这一碗水喝下之后,当真是觉得舒服多了。
“好,谢谢安安。”
“不客气哒~~”
何苗接过空碗,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打量起这位三叔叔。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何却像是五六十岁般的苍老。
让她着实没办法跟爹爹口中形容的那位才华朗逸,温文尔雅的人联想到一起。
“主人,其实这也很正常,你三叔叔中了名唤‘螭骨’的毒,常年被这么阴狠的毒素折磨,能吊着一条命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
阿狸突然开口,为小团子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毒素?你的意思是,三叔叔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啦?”
何苗诧异的追问阿狸,显然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是的,而且这种毒十分阴狠,寻常的大夫根本查不出病因来。”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