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干活做农村人。
这工作还不一定能落到林耀祖的头上,即便是林家要把这工作给林耀祖,那也必然是爸妈按着头让对方应下的。
尽然心里有怨恨,那他就有可趁之机。
转头曾涛又问了纺织厂通知的入职时间。
喝得醉醺醺,几乎找不到东西南北的林耀祖吐了个干干净净。
不仅把哪天入职的时间说了,连工作岗位,招工的领导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曾涛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连连劝酒。趁着林耀祖喝得醉醺醺的功夫,拿着筷子的手飞快移动。
桌上的菜飞速消失。
林耀祖晕乎乎的,哪里注意到这些。
白酒喝得他胃里火急火燎的,光顾着喝酒吃他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了。
等半盘子红烧肉下肚,又喝了一些曾涛倒的酒,没过一会儿就歪在椅子里打起了人事不知,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得到了自己要打听的消息,曾涛也不管林耀祖歪在椅子上睡得舒服部舒服。
慢悠悠地把桌上剩余的饭菜消灭一干二净。
而后才一抹嘴巴,架着林耀祖把对方送回家。
他虽然跟林耀祖不是最好的朋友,但也是知道林耀祖家大致住哪儿的。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见林耀祖的那个姐姐。
林耀祖一共有三个姐姐,前头两个出嫁了,还有一个跟林耀祖同岁的姐姐。
林耀祖口中的姐姐,必然是这一个。
曾涛一边架着林耀祖走,一边打着腹稿。
一路跌跌撞撞,等到了林家已经是下午两点。
林家大门紧闭,拍了门也不见有任何回应。
曾涛只好带着林耀祖歪坐在门槛上等人。
而林桃呢。
上午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
“明月,真的很谢谢你帮我找工作。可惜的是我没福气,不能留在城里工作了。”
性格火爆的季明月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是不是你爸妈不让你去工作,让你去下乡?我可跟你说,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前几年那些下乡的同学,可没一个回来的。就是想回家探亲,都得轮流。运气好两三年回一次,运气不好五六年都回不了家……”
好友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说好听点是孝顺温顺贤惠,说难听点就是愚孝死脑筋不知变通。
“这工作是我求了爸妈给你开的后门,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片心意。我还想着到时候咱们呢两个一起在纺织厂办公室喝茶看报呢。”
季明月的爸爸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妈妈是妇联的主人。
双职工家庭,却只有季明月一个孩子。
自然是千娇百宠,因此当季明月说想给最好的朋友找工作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对。
当然,他们一开始是没打算真的帮忙的,只是用话敷衍女儿。
可耐不住女儿三天两头地磨缠。
私底下又细细打听了林桃的品性,得知对方学习很好,平日里很照顾季明月这才松了口。
说是能给一个考试的机会,对方要是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他们也没办法。
而林桃就是因为笔试成绩得了第一,才被硬核留下。
她求了多少次,废了多少口舌,结果现在林桃说工作去不了,还要把工作留给林耀祖那个二流子。
季明月能同意才怪。
“明月,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能怎么办,那是我爸妈。你也知道他们就我弟一个儿子,平日里都宝贝疙瘩宠着。”
林桃顿了顿,落寞地叹气道:“本来我也以为我找到工作就可以不用下乡,可他们根本不让。非要我把工作让给弟弟,我不同意他们就举着斧头逼我答应。”
“我也没办法……那是我的亲爸亲妈,我不能不孝……”
林桃把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季明月丝毫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她们两个一直从小就是同学,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
林桃爸妈是个什么性子,林耀祖又是什么货色,她就是不能全部了解,但也七七八八。
他们确实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越是知道,越是怒火高涨。
“你爸妈是非要你下乡不可了?”
林桃点点头,“他们都已经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季明月听闻,倒吸一口冷气。
本来她还想着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连名字都报上去了。板上钉钉,再无更改的可能。
也就是说林桃这下乡是逃不开的。
季明月深吸了口气,“桃子,你真替你不值,你从小就勤快能干,你爸妈却一直忽视你使唤你冷待你。甚至在你有了出路的时候,还要把你的路子掐断。难道你不恨不怨吗?”
“下乡人生地不熟的,我听说还有一些丧命的。你……我这儿有个法子,保管不让他们好过。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季明月为自己的好友抱不平,想要替好友粗气。
就好友家里那模样,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她季明月呢。
反正要换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