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时间,我会去张家做客,到时候还望姐姐不嫌弃妹妹叨扰。”申葵笑容明媚,偏偏顶着一张丑脸。
申云婳微微一笑:“妹妹只管来就是,张家不如上京繁华,但姐姐也想略尽地主之谊招待妹妹。”
“听段夫人说姐姐家里开了酒庄,且酒庄的生意异常红火,就是不为别的,为了能喝一口姐姐酒庄的美酒,妹妹也会欣然前往。”申葵抬起手,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
申云婳轻笑,回敬。
两人聊到日暮西山,远处天际霞光尽染,暮色昏黄,申云婳忙着和申葵说话,倒是没有去找两位先生,不过明天也是一样的。
申葵看了眼窗外的红霞,对申云婳道:“时间不早了,姐姐也该回去了,夜晚的路不好走,以后有机会我们姐妹二人再好好聊聊。”
“妹妹说的是。”
申云婳自然知道天暗下来了,她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里。
出来后,贴身丫鬟赵婉不解,忍不住问:“夫人,那位夫人真是您的妹妹吗?”
申云婳托着疲惫的身体进了马车:“堂妹罢了。”
遇到申葵只是个插曲,申云婳好奇却并没有多在意,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明月高升,宅子里一片寂静,两只麻雀在她进门的一刻啾啾啾叫了几声再没动静。
桃子在窝里面酣睡。
小白虎机警地抬头,看到了晚归的申云婳。
“夫人,奴婢去厨房给您准备点吃的吧。”赵婉提议。
申云婳道:“不用了,我今日茶喝的多了,再吃一点不容易消食,还是忍忍明天再吃吧。”
“你和赵宁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
申云婳并不习惯有人守夜,所以每次夜晚来临她都会将四周的丫鬟赶回去休息。
今天奔波了一天,她确实有些累了。
“是。”
两姐妹结伴离开。
申云婳打了个哈欠,掀开层层叠叠的纱帐钻了进去。
一夜安眠。
次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今日夫人准备去见两位先生吗?”
申云婳点点头:“他们两个都是重金聘请的先生,才华与见识在一般先生之上,本夫人要亲自请一趟才不会显得失礼。”
申云婳赶在太阳升起时进了县城,朝着县城走去,宁清远家境清贫,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二十来岁的年纪,两年前考上的秀才。
听闻他为人坦荡,温润如玉。
可真正见到人的时候,宁清远留给她的第一映像是精明和透彻。
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白色的长衫,相貌堂堂,温润而泽,天生的微笑唇,很有亲和力。
“夫人来了。”
宁清远刚给父亲熬了药,就听到外面有人在砸门,打开一看,是几个家丁和两个相貌绝艳的丫鬟簇拥着一個美貌妇人,妇人一身藕荷色精美绣纹衣裳,气质决然,从容淡定,浓黑而柔顺的长发在风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申云婳笑容亲切:“你就是宁先生吧,百樱镇火树村的谢村长是不是来找过你,让你去张家学堂教书。”
“酬劳是一年两百两银子。”
宁清远家里不是一般的贫寒,父亲哮喘卧病在床,母亲是个瞎子,有一个八岁的亲妹妹,前两年有爷奶帮忙,爷奶还出钱让他读书,去年爷奶没了他就是家里唯一的劳力,不仅要照顾父母幼妹,还要想办法赚钱,好在跟他有过几次交集的谢村长给他介绍了一个教书的活。
平常的先生每年只有二三十两银子,张家比其他地方多了十倍,他是傻了才会不去。
只是,家里实在离不开人。
“夫人请进。”
申云婳被引进家门,宁清远倒了杯热水给她:“夫人请。”
见他忙前忙后,申云婳叫了一声:“坐吧,我与你谈谈正经事。”
“宁先生觉得谢村长的建议如何?”
谢村长建议他去张家学堂教书,不仅酬劳丰厚,而且自己还有时间温书,参加后半年的乡试,中举之后他就有做官资格,还有俸禄,到时候就不愁家里的事了。
“夫人,能去张家学堂教书是清远的福气,等清远安排好家里的事就去火树村。”宁清远很苦恼,他的父母不能自理,妹妹还小,实在不放心一大家子自己生活。
“学堂的先生都有单独的小院,若不将你的父母妹妹全部带上,到了学堂你还可以边教书边照看他们。”申云婳将这个问题也想到了。
宁清远一愣,激动地问。
“这个可以吗?”
申云婳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不耽误学堂的进度。”
“夫人放心,清远一定会好好教导学堂的学子们,以报答夫人的知遇之恩!”
宁清远拱手弯腰,眼里有些湿润。
“起来吧。”
申云婳道:“带上你的父母亲人,后天就动身来学堂,小院虽然小,但住你们一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宁清远心里满是感激。
感激谢村长的推荐,感谢申夫人的深明大义,不仅不觉得他的父母是累赘,还要让他将家里人全部带去学堂。
申云婳顺利收获一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