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婳知道他意外,但是她还是笑着问:“许大夫,不知你这里需要像麻沸散一样的东西吗?”
麻沸散?
许大夫一听来兴致了:“夫人有麻沸散?”
麻沸散这东西很普遍,但是他们保安堂正缺,东家让他打听打听,哪里有便宜一点的麻沸散,然后买点回来备用,可是一个普通大夫去哪里打听麻沸散的下落,于是店里的伙计建议他用曼陀罗代替,然而曼陀罗有毒,他称不上心怀天下,但是也不想害人。
申云婳拍了拍酒坛子,笑眯眯地开口:“麻沸散没有,但我有和麻沸散一样的东西,这酒叫苦藤酒,是用一种藤蔓中的液体制作而成,比麻沸散还好用,许大夫被人称为神医,估计可以验出真伪,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许大夫忍俊不禁:“我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酒能代替麻沸散的话,不过你这苦藤指的是什么?”
申云婳解释:“就是一种天然的植物,没有毒性,就算喝多了也只是睡个一两天,对伤着没有半点害处。”
“许大夫,我们来自于同一个村里,我的为人村里人也都知道,称不上仁至义尽,但也不会拿假货糊弄人。”她再接再厉。
“那我看看。”许大夫拔掉上面的塞子,闻了闻酒:“味道还不错。”
没有奇奇怪怪的苦味。
说着就要畅饮一番,申云婳赶紧拦住他:“许大夫何必这么麻烦,若是你昏睡过去还要有劳店里的伙计送你回家,用最直接的方法看看。”
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普普通通,就是平时用来防身的那种。
赵婉迷惑,她怎么没看到夫人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
不过她很快被申云婳的动作吸引。
只见申云婳划破许大夫的手,鲜血流了出来,许大夫啧啧摇头,心里吐槽她怎么不划破自己的手。
伤口很深,即便没伤到要害,但许大夫作为医者,当然知道只需要一分距离他的手就废了。
而且,生疼!
“这匕首上面撒了盐巴,可能比平时疼一点,许大夫忍一下就过去了。”申云婳慢条斯理地用手帕将匕首擦干净,然后将匕首与手帕全部给了身后的赵婉。
许大夫:你可真是个小聪明。
申云婳抬头一笑,然后将酒撒在他的伤口处,就在许大夫以为疼的要命的时候,突然受伤的一整只手都没知觉了。
申云婳道:“许大夫感觉如何?”
“这东西果真如此好用?”
“它什么时候会结束?”许大夫收起笑脸满脸肃穆地问。
“这一滴酒可以保持半柱香的时间。”
申云婳早就研究好了。
许大夫震惊,面上却不显。
他将伤口仔细处理了一番,拿来干净的布缠绕几圈,这期间他确实没感到疼痛。
“不知夫人这酒怎么卖?”
“这苦藤酒比麻沸散还好用,本来一坛酒就要二两银子,许大夫若是要的多,一百坛以上每坛酒一两六文银子。”申云婳将价格压的很合理。
“这样吧,我派人去你家里取两百坛,不过我身上没那么多钱,等取酒的时候再给。”许大夫亲试了效果,一下子解决了麻沸散的问题,语气也比刚才亲切了。
“当然没问题。”申云婳讨好生意,将剩下的酒又给他:“这坛子酒就当送许大夫的,多谢许大夫照顾我的生意,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长期合作呢。”
她继续道:“也请许大夫给我宣传宣传,对了,除了苦藤酒,我家里还有十几种酒,每一种都是我长辈留下来的方子酿的,口感肯定不错。”
“这是当然,夫人你有这么好的本事,以前就应该使出来了。”也不必跑山上看野味差点被摔死。
“以前有些顾虑。”申云婳含糊地解释了一句,好在许大夫也没在意。
“许大夫要回家了是吗?我就不打扰你了,酒我会替你留着,保安堂的人随时都可以上门。”
申云婳打算离开了。
许大夫道:“明天吧,如果你家里的货足够多,明天我就可以派人去。”
“也好。”申云婳点头。
许大夫温和礼貌地回家了。
谈了一门生意的申云婳别提有多开心。
“这位就是申夫人吧?”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相当熟悉的声音。
只因为大乾女子的声音都偏娇柔或者魅惑以及清澈,连申云婳都架不住原主的声音,说起话来往柔和里说。
像女强人一样有穿透力的声音她只听过一次,就是那位传奇的县城第一首富——段听岚。
果然,转身后,一个穿着黑红色华服、略胖又其貌不扬的女人出现在她眼里。
段听岚不如其他女子骨架小,一身白乎乎的赘肉让她看着明显肥胖,脸如磨盘,五官被挤作一团,几乎看不到脖子,上半身腰间肥肉突出,下半身大腿极胖,小腿极短,价值不菲的华服穿她身上都好像暴殄天物。
如果单看容貌,做亏心买卖的伢婆都比她有韵味,然而她身上有股不一般的气质,如果非要找一个词,那就是女强人,而且是非常自信且不容他人置疑的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