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伪装术太差了,申云婳一眼就看出了她脸上的心虚。
申云婳气定神闲地说道:“你不承认没关系,不过你可能不知道,陷阱里被我下了药,所以那些猎物不能吃。”
林婆子压根不相信她的话:“谁家这么傻会给野味下药?”
她看着申云婳跟看傻子一样。
显然她是觉得申云婳在说谎。
申云婳轻笑:“我又不缺吃喝,留着陷阱是打算抓几只兔子剥了皮给我做衣裳,为了皮毛的完整性我就将里面的竹签扔了一部分,改用下药的方式抓兔子,谁知道被人偷了,希望不会出事吧。”
“对了,那药会在身体里面潜伏十天,十天后如果不吃解药就会爆体而亡。”
做衣裳?
所以给野味下了药?
林婆子没见识,立刻被吓到了。
只是她还是保存疑虑:“那药真有这么神奇?”
十天后爆体而亡?
这可造了大孽了,她和儿媳刚才吃的午饭就是从张家的陷阱里掏出来的两只兔子。
显然高秀兰也想到了这一茬。
她煞白的脸上汗珠密布。
“娘……”
高秀兰忍不住问:“申夫人,那药可有解药?”
高秀兰胆小,申云婳不过短短两句话就让她露出了破绽,她抖如筛糠,整个人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声来。
申云婳心里没有半点愧疚,她煞有其事道:“药是我下的,当然有解药,”
“扑通!”高秀兰跪倒在地上。
她知道今天的兔肉是哪里来的了,估计是婆婆在人家的陷阱里掏的,谁能想到人家竟然给陷阱里下了药。
一想到自己七窍流血而亡,她都吓得不得了。
高秀兰哭红了双眼:“申夫人,都是我们贪心偷了您的兔子,我们将剩下的兔子给您,您能将解药卖给我们吗?”
看到儿媳这般胆小,林婆子立马上来就道:“秀兰你说什么呢,那兔子就是咱们自己家陷阱里的,跟旁人没关系。”
她看啊。
就是申氏故意吓人的。
申云婳不急。
“林婆子,你老实回答,你是不是偷了我的兔子,如果偷了给我一两银子解决,没偷,那你们中毒没了跟我也没关系了。”
“是。”
“不是。”
婆媳俩异口同声,不同的回答。
“行吧,既然你们不承认那就算了。”
申云婳转身要走,谁知道高秀兰跑上来追上她气喘吁吁地说道:“申夫人,我婆婆喜欢偷鸡摸狗,但她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她只是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受了刺激,您饶过我们这一回,将解药卖给我们,一两银子也使得,我以后一定劝婆婆向善。”
“秀兰!”林婆子脸色大变。
“婆婆,你承认了吧,我不想你出事。”高秀兰不希望林婆子死,也不希望自己死,其实她们都在努力地苟活。
虽然当初来家里的官兵说她的丈夫因为将军叛国被坑杀,可是后来也没有其他交代了,她和婆婆一直存着一点心思,也许她的丈夫根本就没死,所以她们苟活着等着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男人。
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她真的好不甘心。
申云婳蹲下身来勾住她你下巴,眼里尽是怜悯:“所以,是承认事实负担一两银子求得解药,还是要嘴硬到死了没人收尸?”
“我们承认!”高秀兰拉了拉林婆子,林婆子掩面哭泣。
“呜呜呜。”
“申夫人呐,你有气朝我撒就好了,千万别连累我儿媳,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半真半假,申云婳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婆媳俩是可怜人,可是可怜人并不代表她们做错事就不需要承担后果。
“我去取一两银子。”林婆子去了屋子里,打开床头的小箱子,箱子破旧,上面的漆皮都掉了下来,可是林婆子却小心翼翼地扶着它,生怕给弄坏了。
儿子在的时候是木匠,这个箱子是儿子去世后唯一还留存世上的东西,她将最珍贵的东西都锁在里面。
取出一两银子,她的心在滴血。
林婆子擦着眼泪:“申夫人,我再也不去你家的陷阱里掏东西了,一两银子给你,你放过我们婆媳吧。”
“你要是不偷鸡摸狗,谁会跟你们计较?”申云婳拿过一两银子塞进腰间的布包里。
因为平时的习惯,她缝了一个布包用来装东西。
林婆子脸色难看,她当所有人跟她一样会赚钱?不偷她们吃什么?
申云婳给了她们两颗糖,然后转身离开,林婆子和高秀兰吃了“解药”,心里安心了许多。
“娘,以后您千万不要再去偷东西了!”高秀兰无力极了,这话她说过无数遍,可是婆婆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解。
林婆子心虚地点点头:“秀兰放心,我一定会痛改前非。”
高秀兰不指望她完全改掉陋习。只希望不要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了。
申云婳回到家里,奇迹般发现孙简竟然回来了,还坐在正堂最上座,他正气定神闲地品茶,整个人悠然自得,仿佛下一刻要羽化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