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婳气笑了:“张家还有旁系子弟,不会断子绝孙,如果没了你们,我就去旁系收养一个儿子。”
威胁她?
很好。
威胁不到!
“娘。”张尧张大嘴巴有点不可置信。
“我们可是你的亲儿子。”
申云婳心平气和地道:“那我还是你们亲娘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们的赌债自己还吧,家里没钱,我也不会帮你们擦屁股。”
想让她出钱,美的他!
怎么不自己赚钱去?想消费老母亲,申云婳压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一定要把这两个逆子的性子扭转过来,无论用什么暴力的方法。
只是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当然是读书,可是读书也要钱。
这就不得不考验她这个老母亲的赚钱速度。
不行!明天就去县城看看书肆里要不要抄书的,顺便把下个月老大成婚的东西看着买一些。
嫁衣有赵邃准备,她只需要准备大婚吃的东西。
张家人不多,除了他们一家十三口人,张家旁系都在村头,满打满算有二十多人,毕竟勇国公府子嗣不丰,也只有勇国公能生,除了死去的世子,在世的还有十二个儿女。
申云婳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揉了揉酸胀的头脑。
“今天就到这里,我也累了,你们自己找个地睡吧,明天把你爹的书搬出来放太阳底下晾晒,做不好就不要吃饭。”后两句话她是对两个儿子说的。
“娘为什么要把爹的书搬出来?”张漪漪不解,娘以前对爹的书并不在意,爹生前书被放在正堂的屋子里,屋子里光线充足通风良好,可爹走后娘就亲自将书搬到了阴暗的偏房,那里潮湿还照不上太阳。
申云婳告诉她:“当然是给你做嫁妆,赵邃是个读书人,他肯定喜欢。”
张漪漪先是脸红,后又疑惑:“娘把爹的藏书给女儿做嫁妆,爹会不会不高兴?”
在张漪漪的记忆里,国公爹很在乎他的藏书,可是娘却不喜欢,要不是书上面有印章在,估计还能卖个好价钱。
她们姐妹也不是爱书之人,对于那些大道理一堆的书没有半点兴趣,可耐不住它价值高。
赵邃是书生,应该会喜欢吧。
但是爹呢?九泉之下他会安心吗?
申云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爹要是知道他有一个秀才女婿,估计能高兴的活过来。”
话说,一个死人高不高兴并不重要,活人高兴就行了,勇国公死了以后几个儿女全部成了原主的冤种,说起来死去的勇国公的责任最大。
要不是他作死被皇帝当成妖收了,他们一家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辛苦。
君不见,从一个能拿珍珠当玩具的皇族贵女成了一个辛苦谋生的农妇,原主的悲哀可不全都是自己爹娘的锅。
皇帝不如先太子名声好,原主只是个女儿,又没有谋反的能力,他绝对不会因为先太子的关系就拿原主开刀,毕竟他善待原主还会得到一个好名声。
这么一来就是勇国公多管闲事才让一家人变成了农家人。
所以,他没有考虑家人,她又为什么考虑一个早死的人。
“时间不早了,睡吧。”
一场闹剧不声不响地结束,虽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但给了张家喘息的机会。
申云婳深知那些人绝对不是为了钱,说不定是勇国公在世的时候认识的人,至于为什么找他们一家的麻烦,不是有仇就是有所求。
或许是勇国公有什么宝贝被他们惦记上了,但申云婳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赚钱修房子,顺便给找几个大佬将女儿们陆陆续续嫁出去,以后赚了钱有女婿们的庇护她完全可以守得住,在这个生态丰富的世界她就能出人头地。
“申姨!”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听着像赵邃。
等她回头,还真是赵邃,他正一脸温和的笑,手上还拎着什么。
大猪腿?
貌似有点像。
申云婳走过去问:“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事?”
然而眼神不自觉瞟了一眼赵邃手上的东西,看清楚他手上拎着的东西,申云婳挑眉,这是肉?
等等,这好像不是猪腿。
但能吃!
赵邃微微一笑,解释道:“申姨,我舅舅杀了两只狗,给了我半只,这两条狗腿送给你们吃。”
赵邃的舅舅是个性情中人。
“有好处不忘想着我们,真是个好孩子。”申云婳没客气地拿过来,嘴上不吝啬地说了几句好话。
还是她慧眼识珠,老早就把未来大佬划到自己的范围,赵邃这孩子真上道!
想到刚才离开的人和赵邃前后脚,她又问:“刚刚你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没有。”赵邃坦然摇头,笑问:“这会儿天都暗下来了,申姨家里来客人了?”
“哪里是客人,这不两个逆子闯了祸被人送回来了。”申云婳并没有细说。
赵邃笑笑,识趣地没有多问。
张漪漪偷瞄了下赵邃,她想谢谢他送她簪子,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邃瞥向她,礼貌地点点头,